高高花枝上的蝴蝶正在吸食花蜜,它一边吃一边模模糊糊地说话:“想杀就杀了,一个人族有什么好介意的。”它停下来擦擦嘴,想起来了什么又继续道,“要是张小小又在意别的人族怎么办,人族那么多,你又杀不完。”
白淼就有点焦躁。
“小小为什么还不醒。”白淼再次低下头,她看着自己怀里沉沉睡着的少女:“是不是缺水了。”
白淼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抬起左手,她身上的衣服跟张小小的是一模一样的宽袍大袖,这么一抬手,衣袖就沿着光滑柔腻的肌肤滑了下来,露出大半个莹白如玉的手臂。
正甜滋滋的吸食着花蜜,忽然嗅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儿,这满满凶煞气息的血腥味道真是再熟悉不过了,蝴蝶探出头往下看,这一眼差点儿吓的它从枝头栽下去:“你在干嘛?!”
白淼抬起头来,嘴唇上的鲜红血液正沿着唇角滴落:“我给小小浇水。”
“什么啊!天目琼花哪里还需要浇水!”蝴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高高树梢上飞下来,它绕着白淼飞了一圈,着急的不行:“天目琼花哪里需要浇什么水啊!而且你这哪里是浇水!你当你的血是什么好东西!”
白淼纤细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她看了一眼绕着自己团团转的蝴蝶,认真回答它:“要浇水的。”
看到伤口已经愈合大半,她抬手张嘴,咔嚓一声咬住手腕,骨骼碎裂的声音让旁边飞在空中的蝴蝶猛地一歪,撞上了旁边的树干,扑簌簌地落下了一层彩色鳞粉。
白淼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找好位置,让腕上伤口滴出血来,殷红颜色的血液正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她把手腕凑到沉沉睡着的张小小嘴边,垂着眼看张小小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开始小口吸食她的血液。
当张小小不再吸食血液的时候,白淼手腕上的伤口便迅速愈合了。看着小小变得红扑扑的脸颊,她迟疑着抬起自己的手,想要摸一摸那看起来柔软而蓬松的长发,忽然看见自己手上沾染了几点血迹,她蜷了蜷手指,慢吞吞地缩回了手。
“我记得我的血是好东西。”白淼突然出声道,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又扭头看了看撞树后掉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蝴蝶,她把手指伸过去:“你要不要?”
又轻又细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不是好东西得看对谁了,那么重的煞气,哪有你这样拿血去浇天目琼花的,哎竟然真的是天目琼花,但是这不对啊,天目琼花怎么可能——算了算了我讲这些也没什么用……你真是太惨了,比我还惨,你现在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竟然还给我放血……”
一边嘟嘟囔囔一边忽闪着翅膀飞起来,蝴蝶轻飘飘地从白淼手指上空飞了过去,那几丝血迹便消失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