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太阳看似阳光温热,不过当大风肆无忌惮的吹过房顶时,满目疮痍的房子立马被打回原形,年久破败的墙体,不管烧多少的木柴,都会源源不断的丢失温度。。
小丫一边吃力的往屋里抱木柴,一边向娘亲告状,就在刚才她看见一个翻着白眼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把剩饭剩菜倒进泔水槽子里,里面还有好多肥腻的肉片。
熊氏搂过女儿望着窗外怔怔的出神,都说娘舅亲娘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可是真摊到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本想着家道中落能投靠弟弟,可哪里想到会是这么个下场,给个破败的柴房住下,就再也没露过面。
哪怕自己病的下不了床,儿子昏迷小丫搬不动去求情时,二弟一家都没过来看一眼,如果不是怕兄妹二人成了没娘的孩子,熊氏早就想死了,从爹爹被杀,丈夫被诛连的那一刻,熊氏就对这个世道失望了。
“呀,哥哥回来了。”
沉浸在伤痛中的熊氏回过神来,看着肩上扛着米袋子,手里拎着一大堆的儿子,不禁有了些精神“小丫,帮你哥哥拎着点。”
李凌满脸笑意的把东西给小丫,双手抓着米袋子一个倒挂,将百十来斤的糙米倒进米缸中,足足的填满大半缸,之后就听见小丫满足的笑声“肉包子,真香呀!”
“呵呵,小馋猫,这可是老曹家的驴肉馅包子,赶快吃吧,一会该凉了。”
小丫拿出一个包子,垫着脚往熊氏的嘴里塞,“娘吃。”
“小丫乖,给你哥哥拿一个去。”
熊氏咬一口肉汁鲜美的包子,不禁满足的哼哼几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了。
非常懂事的小丫拿起一个包子递给哥哥,可惜哥哥却不吃,只好挂在哥哥的身上用脑袋顶着哥哥求他吃,直到李凌象征性的咬一口,才蹦蹦跳跳的去吃肉包子。
一旁的熊氏笑眯眯的看着一对儿女,还能有什么比儿子孝顺,兄妹和睦能更让人欣慰呢,看着儿子忙完活计,又给自己按摩小腿,不禁有些心疼。
“凌儿,你还是歇歇吧,娘没事。”
李凌挽起袖子将母亲的小腿轻轻弯曲一下,然后在慢慢的伸直,反复拉伸数十次才放下。
“孩儿不累,一会估摸着惠民药局的马大夫就该来了,知道您是疼爱孩儿才任由孩儿胡乱看病的,这不孩儿晌午的时候跟他说了一会过来给您瞧病。”
“你这孩子,惠民药局的诊费可是贵的吓人,咱家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听话,娘不治了,要有剩余的钱留给你和小丫也好日后过得安稳一些。”
李凌还想说什么,结果院里有动静“哪个要瞧病?出来接一下。”
“来了!”
李凌将母亲扶着躺下,赶忙推开门出去请马大夫“马大夫可是来了,您请进屋。”
来人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袍,带着一顶小帽,小眼睛扫了一遍院子,最后把目光定在李凌身上,见其指向一座简陋的柴房,眼中虽有诧异,不过还是捋一把山羊胡子,拎着药箱走进去。
一进入屋内,李凌拱拱手说道“家母病倒已然数月之久,一切就有劳马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