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姚乾宇从梦中惊醒,从床上弹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小宇,你醒了,大夫,大夫,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伤口痛不痛,头晕不晕,会不会觉得恶心?
大夫,大夫!”
面前五十多岁的女人手足无措,不知道到底是该留下来继续询问他,还是该出去喊医生。
她面容憔悴,眼睛红肿布满了血丝,显然一宿没睡。
“妈,我没事。”
姚乾宇一脸柔和地看着女人,他就知道又让她担心了。
女人听到这话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她双手捂着脸:
“怎么会没事呢,大夫说你胳膊上缝了八针,输了五百毫升的血你都没醒过来,我还以为……”
女人一度哽咽,心里又惊又怕:
“你这孩子怎么就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呢。
你看着他手里拿着刀你就跑呀,你和他打什么,全天下就你最有正义心,你有没有想过你家里这个妈!”
姚乾宇喉头滚动,瞧着他妈哭成这个样子,心里也跟着不舒服,奈何他右手扎着点滴,左胳膊麻药褪去正是疼的厉害的时候,行动十分不便。
他添了添有些干涩的嘴唇:
“妈。”
“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赵文兰现在一点都不想听他的解释。
如今她的情绪全都被害怕过后的愤怒主导。
“我看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早点去地下见你爸去,也好过一天天为你提心吊胆,被你吓死,没脸再见老姚家的人。”
又来了,姚乾宇有些头痛地看着她老人家,每次自己受伤就总要拉出他爸来。
“哎呦~”他突然嘤咛一声。
“怎么了。”赵文兰立马直起身子询问他。
“疼。”
姚乾宇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活该你疼。”姚妈话是这么说,但整个人已经站起来往外边走去:
“你躺好,别乱动,我出去喊大夫去。”
姚乾宇偷偷看了一眼匆忙出去姚妈,心里一松。
这个时候讲道理是没用的,为了不让他妈继续就着刚刚得话题说下去,他只好用了这一招。
姚乾宇躺在病床上,屋里面一共三张床位,他占了在靠窗的位置。
中间的一张是空的,另一张床上的人似乎刚做完手术,刚刚姚妈那么大声音也没有将他吵醒。
此刻他的脑袋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身边也没有一个人看护。
他收回视线,望着雪白的房顶发呆,也不怪他妈害怕,实在是这些年他也数不清自己进了多少次医院了。
尤其是最开始那段日子,他不过也才十五岁,又瘦又弱跟个小鸡仔一样。
第一次被困在“轮回”里是在姚乾宇晚自习放学的那一天。
他和往常一样放学铃声刚响起,就背上书包,赶向停车棚。
走的半路时候,后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板砖拍在姚乾宇右前方的人脑袋上。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他竟然发现自己仍旧在教室里,放学的铃声才刚刚响过。
刚刚发生过得事情就像是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