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陈安寿被前来发卷的官员的敲桌声吵醒,睁开眼,他看到官员对自己点了点头,随后快速离开。
应该是老师安排的人吧,少年心想,接着动了动酸痛的身子,用手撑起来坐直,咽咽口水,感觉到喉咙火辣辣的疼,陈安寿不着急去打开试卷。
将温水冲入药粉,倒到杯中,闻了闻,古怪的气味猛地窜入鼻腔,嫌弃的撇撇嘴,捏着鼻子,一口喝完。
“呕,真苦”陈安寿吐舌,伸伸懒腰,松动下手指,从盒子里拿出考卷,面色愁苦的看起题目。
第三场考的是他不喜欢也不拿手的,诗赋。
可能是因为自己二十几年的现代生活带来固化思维,对这种需要天赋的玩意,顶多算中规中矩。
抓破脑壳的思来想去,终于写完了,陈安寿松口气,看着自己的一诗一赋,满意的点点头,远远看去还以为他想出了什么绝世佳句,凑近看,额...佛曰:不可说。
无所事事的陈安寿看眼天色,估算着应该还有两三个小时,摸摸肚子,决定开始煮米粥慢慢吃。
“当-当-当”伴随着钟声,府试也算落下了帷幕,带好文书,其它东西都留在了原地,少年抢先在其他考生之前走出考场。
考场外,人潮涌动,陈府当然也不意外。
秋生心绪不定的来回走动,时不时停下看向门口,陈安鸿坐在旁边茶汤铺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本来就不安,结果被秋生的举动弄得更烦燥了。
“坐下”陈安鸿开口命令,秋山条件反射坐下来,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家大少爷,于是场上出现了这样的场景,茶铺外热热闹闹,茶铺里空气静谧。
时间点点流逝,“门开了,门开了”只见有人喊道,在外等候的家属们齐齐站了起来,“是,是小少爷”陈府有眼睛利的仆人马上大声报信。
缓缓打开的大门里,面色苍白的少年扶着墙,缓缓走了出来,陈安寿这时的模样可以用凄惨二字形容,别说什么造型了,不仅因为多日未梳洗整理,整个人都很狼狈,衣服也皱巴巴的。
可若你以为他是个例,那就大错特错,因为紧随他后,出考场的考生们,有的,一出来就放声大哭,有的,甚至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他们这所有的努力,只为了一句话: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科举,从古至今,是为数不多的,公平公正的,低层阶级可以翻身的机会。
被慌乱的仆人们扶起,陈安寿甚至还有精力去开仆人们的玩笑,安抚他们不要这么紧张,自己暂时还死不了,直到看到哥哥用力的拨开人群,发丝凌乱的站在自己面前。
陈安寿深深看着哥哥,接着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我回来了”,听到这话的青年,眼眶迅速泛红,陈安鸿的喉结动了动,看着弟弟,好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深吸口气,用力的微笑着回答:“欢迎,回家”。
“快,这边,少爷,少爷快上轿子”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冲着来声看去,秋山领着抬轿子的几人逆流而上,也硬生生挤了进来,正朝着陈安寿大喊。
“噗,哈哈哈”陈安寿直接被自家书童逗比的属性逗笑,啊累,秋山感觉气氛不太对,少爷笑什么呢?为什么大少爷又死盯着我?他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