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不必跟我客气,你我之间也是有点关系可言的。”
县令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扇子,气度稳重,年纪约莫三十左右,看起来竟有几分和善。
“大人救我!”
“先别急过来坐吧,别客气,你想从哪听起?就从你姐姐入宫前说说吧,每年王宫中甄选宫人的名额都会由各级拨往地方,那年的名额本来已经定完了,你姐姐很聪明清楚关系,我既然帮了她自然也会帮你,只是我家那小子非想对你动手,好在我拦下来了。”
殷成业就知道这事情有些原故在里头,否则依照自己一通乱来,早不晓得被千刀万剐多少次了,原是因为这样。
“你在我这里待几日,等这阵子过去了,你就与你家中赶紧离开澧县,走的远一些,往建康城或是宛丘,都可以。”
“我会的,大人恩德,没齿难忘。”
殷母一家走到冷府门前踌躇不安,听说冷家的女儿已经卧病在床七日仍不见好,她们如今提了滋补的药品来总觉得是自己在给人恩惠,买东西的时候还让殷母肉痛了几把,但谁让自己那个儿子惹的祸,冷家世代酿酒,未入门前就闻到悠远绵长的酒酿香味,带着秋雨后的味道,让人垂涎三尺。
殷母其实还有个打算,既然这冷萤姑娘的名声已经不好了,旁人自然是不敢再娶,自己倒是可以不计前嫌的去下个聘礼,大户人家的小姐配他家成业也差不了多少,冷家家大业大,想必也能让她们殷家在澧县好好出出风头。
“你们还敢来,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们?”
冷萤有个十岁的堂弟,整天舞刀弄棒,见阿姊消失了半月回来后一直高热不断,家中气氛低迷,岂能不气,如今看到殷母一行人嬉皮笑脸的拿了东西过来更是气上心头。
“小兄弟,我们是来登门致歉的,喊打喊杀多伤和气。”
“我冷家世代皆是商户大家,你们给我端茶都不配,还想入我冷家的门,白日做梦。”
殷母刚准备迈进去的一只脚被一剑吓了回来,她没料到这小子胆子这样大,说要杀谁就要杀谁。
“俗话有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不过是冷萤姑娘失了夫婿,名声坏了也无妨,殷家夫人自是不会嫌弃的,如今不如化干戈为玉帛,结成一双美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媒的人胆大,整个澧县也只有她肯接这笔生意,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可不都是这么说的吗。殷母不会说话,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非要闯进去,见冷家的家主。
殷家的三个女儿跟在后头吓得不行,一时间吵吵嚷嚷乱哄哄的搅作一团。
芙璃在宫中做了一碗羹汤,想着要亲自去谢一谢姝邵则,她没想到自己早间打的主意,在紧要关头竟然派上了用场。姝如妃的胞弟在宫里作羽林卫,姝如妃嚣张跋扈对弟弟却极好,殷成业也算作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