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乐受宠若惊的看着他的眼眸,欢欢喜喜的冲他展颜一笑,大抵是这样长久一来对她说过最亲切的一句话。所以流露出一点点关心她的地方,她都会欣喜若狂,妫晔只是想,她还小,不懂事。
齐公子私下来了东宫,他对陈国的王宫倒是看起来像逛自家的门庭,非常闲暇自在。颜回在一旁斟茶,齐公子的眼光便不停的在颜回身上打转,若是有婢女上前侍奉果品他就会凑上前去看一看,委婉雅致的夸赞到婢女满面羞红为止,妫晔示意颜回先下去,这个人对感兴趣的事物真是坦然到无言以对。
“登临,久仰。”
“我只能算个四处游耍的散人,说到底不过想尽一尽为人子女的孝心,求取公主是下策。陈国与宋国早有联姻一事,我们也不是不知晓,可若这桩姻亲里有魏国所在,未尝不是一种牵制。顺道全了我父王的心意,也全了你们王上的心意。”
“辽与魏战有一年余,而今是否两方议战休整,见我陈与宋合盟恐生变数,预先发制人,宋国力强盛不能动摇根本,且战事初休,唯有陈君主无为,国道无力,与宋商议缓慢蚕食或更容易?”
妫晔将茶盏轻置,将手边的奏折拿起简简单单的翻了几页,奏折上说郸城一带连连降雨,洪涝不止,百姓筹重金请神止雨,不想被江湖术士骗了十万白银,一时间哀嚎遍地。
“哈哈,王上浑噩,陈将亡不过早晚的事,可今依我见,陈国也并非无可救药。”
妫晔合上奏折,扫了一眼齐公子四处乱蹦的身影,淡淡说道:“希望魏王也如公子一般会说笑。”
“对了,说起来我的确有事找你的。”
齐公子坐下来喝了口茶气定神闲,从袖里拿出一支玉簪,上面镂刻着瀛洲玉雨的图样,色泽莹润,玲珑剔透。齐公子将它轻推置妫晔面前,妫晔一眼就认了出来,但是他没出声。
齐公子笑眯眯道,“陈国的东西在陈国还在时,终归是不能拿的。”
临走时冲妫晔挥了挥手,看样子是在告诉他不用送了,迎着夜晚的风,听得拔高几个调的一句,“你妹妹长得挺漂亮的。”
麓裴一直候在殿外,齐公子出来时见到他时还给他打了个招呼,真是随和的没有一点架子,麓裴送完这位齐公子后回到殿中,发现只有侍奉的婢女,而太子殿下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