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确不这么想,他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也许刘健和谢迁不了解太子,可他李东阳了解啊,尤其是最近太子的变化实在太大,一天一个模样,想不了解都不行。无论是谈吐还是见识都能侃侃而谈,丝毫不下于自己,唯一不足的就是太过年轻,有些想法过于荒诞。可是像这种近乎于胡闹的场面,也许以前的太子能做出来但是现在的太子确实不太可能。如果真的做出了,必然是有着某种原因。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率先提及此事,静观其变。其一既然这件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不能只有我们知道。其二都是太子太傅,所谓教不严师之过,等于是我们自己再打自己的脸啊”李东阳无奈地说道“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毕竟能写出那样磅礴大气的词却做出这等事似乎有些。。”李东阳想说残暴可是又觉得不妥,一时间竟找不好的词来形容。
刘健,谢迁两人沉默不语了。
好久才刘健才说道“无论事情是怎样的,太子这种做法都有违法度,就算他们真的犯事我大明不是还有刑部吗?太子这样做这算什么?还有没有把我们这帮大臣放在眼里”
谢迁也跟着说道“没错,希贤言之有理。如果姑息太子这种做法岂不是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越过我等了吗?”
李东阳见此没有多说什么,如今陛下对对读书人礼遇有加,让不少的读书人都有一种‘与读书人公天下’的心态。但是不要忘了,这大明姓朱,可不是百家姓。
凌晨三点的午门城墙上的鼓敲了起来。百官都依次排好队等候着宫门的开启,只是今天早朝似乎少,比如礼部的张员外郎,工部的李侍郎,还有一些其他人都没有来。
吏部尚书马文升对刑部尚书闵珪说道“不知昨夜锦衣卫和东厂因为何事而闹得满城风雨?”
刑部尚书闵珪一脸苦涩道“马尚书我是真不知道,我还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今天这已经不是头一次被人问起了,就刚刚三位阁老还来询问过,但是他是真不知道啊。
“闵尚书你居然不知道?”不怪马文升吃惊,按以往惯例锦衣卫和东厂就算要干抄家的买卖也是需要刑部驾帖的。可昨天他们居然直接越过了刑部,这种事情是弘治年间不曾有过的,难道陛下发现某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为了防止事态严重,直接让锦衣卫他们出手了吗?
“确实不知”闵珪点了点头道“我只知道跟太子有关”
“跟太子有关?”马文升又吃了一惊,悄咪咪往三位阁老出望去。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今天早朝怕是鸡飞狗跳了。那些没来的是被抓了还是知道了这事所以干脆装死不来?
而此时的御史官们却闻到了升官的气味。你一言我一句的小声讨论着。
“我等决不能任由东厂番子胡来,否则早晚要出事”
“对,太祖皇帝立下的‘内官不得干预政事’的贴牌还在那摆着呢?他怀恩就敢这样胡来”
“对,前有十常侍乱政的典型还在史书中记着呢,决不能让我朝也出现如此人物”
“对,见微知著,怀恩搞不好就是下一个,奏章我都已经写好了”
“对,我也是,既然陛下选拔我等作为言官我等又岂能不作为辜负了圣恩”
此时的朱厚照在陪着弘治皇帝走在上朝的路上。
“照儿看上去似乎有些开心”弘治皇帝看着朱厚照一脸笑意,好奇地问道。
“回父皇,儿臣一想到今天早朝会十分热闹就觉得很开心”朱厚照答道。
“今天早朝很热闹”弘治皇帝嗅到了不同寻常的问道。
“恩,很热闹”朱厚照点了点头。
“无碍”弘治皇帝说道。
他的孩子就是在如何那也是君!
凌晨五点一到,百官们正在翘首以待时,宫门缓缓打开,一位宦官走到台阶前,对着台下的官员高声唱道:“百官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