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职后的成绩一直平平，我认为是你缺乏锻炼，应该自己去探索，至少你也需要稳定一段时间，而你却只想一步登天。所以你去对他们主动示好，没错，他们确实施舍了一两个客户给你，你却因此而感恩戴德，认为他们帮了你大忙，继续狗腿。”

对面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的哭腔：“你从不告诉我你为我做了什么……”

“我以为陪伴与倾听比那些工作机会更重要，毕竟工作是自己一个人的奋斗。没有强劲的背景，个人成绩才是最需要拼搏的一项。”

“……”

苑源叹了口气：“今晚我会去的，时间地点发我，我希望以后咱俩减少联系吧。”

挂了电话，苑源突然觉得自己挺双标的。只要发现对方身上的一丝污点，自己内心就会出现强烈的厌恶感，而却对自己身上的自私忽略不计。

明明最坏的人是自己，明知道心理咨询的禁忌却专门去触碰它们……但苑源回想自己当初这么做的原因，感到自己当时好像着了魔似的，不知道是什么一遍一遍的诱惑着自己，让自己踏入深渊——百思不得其解。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听着交响曲，拿着小汤匙，搅动着泛着香味的咖啡。慢慢的端起杯子，优雅的喝了一口后，又轻轻的将杯子放下。好像交响乐中的指挥者一样，透露出对一切都了若指掌的自信。

到了定好的地点，苑源老远就看见李慧宇和王媛媛坐在那边等她。

苑源快步走过去，和他们打着招呼。

把话说开后，面对李慧宇，苑源有一种解脱似的释然。没有了那份占有欲作怪，对王媛媛竟也多了几份耐心与欣赏。

吃饭过程中，苑源看见王媛媛向李慧宇使了个眼色，然后李慧宇就站了起来：“对不起，我去一趟洗手间。”

苑源将目光立即集中在王媛媛身上，但却没有开口询问，她在等对方先说话。

王媛媛善意的笑了笑：“你肯定看出来了，我故意创造出来的二人空间。”

面对苑源疑惑的目光，她继续道：“其实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听慧宇说，你是一位心理医生，我想向你咨询一些事情。”

苑源松了一口气，瞬间拿出职业风范问道：“没关系的，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想问什么？”

王媛媛仔细的观察着苑源：“请问如果一个人的精神被他人影响，其他人能看出来吗？”

苑源思考了一阵子后，严谨地回答：“很难看出来，除非被影响的人精神差到一定地步。”说话间，苑源就想到了阴郁的埃米尔。

看着王媛媛全神贯注的表情，苑源想了想又加道：“我们心理咨询师应该不太行，但专业的精神治疗者应该可以吧。”

王媛媛看着苑源，站起来身体向前倾，悄悄地和苑源说：“其实我……”

还没说完，服务员就忽然走到了他们的桌前，将王媛媛的话语突然打断：“两位女士，那边的一位先生给你们送的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