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喝酒、熬夜、通宵,这些我都是不会做的。
1999年10月3日
别人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我们再普通的一天。
一早,林心语就叫醒1号病床检查。
又换了2号床唐泽的吊瓶,然后把早餐拿给三号床的吴军。
等1号床病人回来时候,吴军也吃完东西觉得无聊,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啦?”
“被人砸的。”他无奈地摇摇头。
“啊?欠人钱啊?”吴军口无遮拦。
“不是,作孽吧。”那人苦笑道。
“你干什么工作的。”吴军好像来了兴趣。
“数学老师。”那人平淡地说。
“喔。”吴军有些惊奇。像他这种人最讨厌的就是一本正经地学习,说话,他最擅长地就是打打闹闹的,欠欠地说话,他是喜剧演员,最知道人们想听什么话,爱听什么话。
但是他是打从心里认证这些严肃的人的,他觉着他们有自己的追求,不跟着别人笑,不跟着别人的想法,是最难办的观众。
“咋俩还挺相反的。”吴军笑着说。
“怎么说?”那人疑惑道。
“你让人恼,我让人笑。”吴军开玩笑说着,注意观察那人的表情。
那人笑了,“你是说相声的啊。”
“差不多,不过没那么高的素养,就是一闹腾的丑角。”
“闹腾好啊。”那人小声说着。
他们的对话就这么声音越来越小地淡了,没了。
直到林心语进来告诉那人没有异样可以办理出院。
吴军就这么一个人呆着,也看着唐泽躺床上一动不动,就问是不是进来看他的许医生。
“他是怎么了?”吴军小心地问道。
“没有意识的状态。”许医生平静地回答。
“植物人啊?”吴军有些惊讶,随后知道唐泽就是那场车祸的唯一幸存者。
虽然是唯一的幸存者,但是在吴军看来,这个样子跟死了也没有什么两样,只能躺着,什么事都做不了,“不怪叫躺着呢。”吴军小声调侃道。
他是个嘴上闲不下来的人,要是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那他岂不是成天给闷死,想到什么新的笑料都不能逗逗别人。
又想到自己的病,虽然是癌症,但也是自己造的怨不得人,还好是早期还能挽救。
可他呢,平白无故出了意外,所以啊,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所以能造就造,这也是他活着的信条。
被他造成这副德行,他也没后悔,要是当时自己也在那车上,那不就还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就死了,那多不值啊。
再想想刚刚出院的那人,要像他似的,当了一辈子老师最后被学生一砖头给尻死了,那多可悲啊。
想着想着就累了睡了一会儿。
好久没有做梦了,这次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高中时代,是个噩梦啊,竟然场景是数学考试!
不出所料的,全部不会,他还以为在梦里跟现实会是相反的呢,他四处张望,周围的同学,坐在最后一个位置的是他临床的唐泽,不过他没有见过他睁开眼睛的样子,所以是用的在医院里见到的许医生的样子。
还别说,这两人还有点相似。
虽然考试的过程很是坎坷,但是结果竟然惊人地不错。受到了表扬的我上台去领试卷,发试卷的老师竟然是那天那个被砸头的病友!
吴军被惊醒了,天啊,我还真的是生病了,竟然做这等噩梦。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说着说着有看了眼边上的唐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啊!
不敢翻过身去背对着唐泽,也不敢正对着他,只能直直地睁着眼躺平,却不知不觉中又睡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