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好奇的意味,他说:“哦?”
江水捻起棋局剩余的最后一枚棋子在指尖把玩着,态度随意道:“这类毒,何须求浮碧荆山玉之叶而解?糟蹋仙品。”
听到这里,储诚庭喉咙间发出些压低的笑声。
好,不愧是耿葵先生教导过的弟子。
既然与自己打扮相同,又是炼药之人,若储诚庭有意收拢自己那么让自己在医术之与她一较高下。
她端详之后联系本可不出现在请帖的浮碧荆山玉,便猜测浮碧荆山玉便是解毒所需之一。
江水并未蠢到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给储诚庭,而是凝视着手中白子,缓言慢语:“江水虽不才,却不至于会身中这等拙劣之毒。”
储诚庭颔首。
凌凌清光映在江水的脸,她眼中有寒潭千尺,不被波光所影响。
只是江水周身气质越发地,诡异。
“江姑娘所言,”储诚庭也捻起棋盒之中一枚随意的黑子,笑言:“甚是。”
江水将白子收回棋盒,直视储诚庭:“却不知逸王所求为何。”
任意贤愚,难脱皇权。
储诚庭笑着道:“江姑娘不妨一猜?”
江水见他有开了一句,边落子边开口:“治愈双腿?”
“是。”
“银零落?”
储诚庭顿了顿,笑着道:“是。”
“甚至还有,疏麻令。”
储诚庭悬子良久未落,道:“然也。”
听彻千古喧名声,难识蓬窗与玉堂。
若是没有那件衣裳,江水或许还没有察觉的机会,眼下不论是给与不给,救与不救,她都必须将自己的所有推测全盘托出。
逸王眼下,怎敢藏拙?
江水面色不变,道:“那逸王又能给予在下什么呢?”
储诚庭抚掌笑道:“将以千军,横压武林会。”
如此,江水便不必死在武林会之后。
此话之后二人未有他言,只是又开新局。
休写丹青白云来,怎话袖中万顷星。
储诚庭又下了一子,瞧见棋盘之间诡谲黑白纵横,不由一笑:“江姑娘果真有决胜千里之智。”
此言真是昏话,江水只看到自己还有三五子便要满盘皆输。
她道:“不及逸王。”
储诚庭摇摇头对着她忽而一笑:“算来,我也是你半个师兄了。”
江水不置可否,量身为耿葵定制的衣衫穿在她身,虽美却没有耿葵的韵味。
但这身衣物便能说明很多事情了,于是她方才才说出疏麻令这件事物。
而储诚庭果真知晓。
她垂首一笑,意味不明地开口:“原来如此?”
储诚庭子落定,忽而道:“江姑娘与我隔空对子许久,亦算是像是许久,江姑娘还称呼我为逸王倒是有些分外不亲近了。”
“江姑娘日后不妨称我为师兄,而我......”
储诚庭下了最后一子,气定神闲道:“便唤你青梗可好。”
江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唤她青梗了,此刻被储诚庭轻松叫破,让她有些晃神。
她克制着没有骤然起身,周身气息却缓缓凝滞。
江水抬起头瞧着储诚庭,抿唇一笑,道:“是,师兄。”
“若是青梗不嫌师兄身有恶疾,愿以正妃之位,虚左以待。”
储诚庭又如此说道。
【】似乎江水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不必死,名远播,享金玉。
自私者如何会拒绝呢?
江水不由笑了笑。
以她的武功,自然察觉到周围并没有任何人守卫,暗处也处理的干净。
敢同一个以杀手为业的女子共处一亭,轻易叫破来路,这番胆色谋略便远胜江水。
或者说,是那个在小山谷之中有着一座空坟的**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