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问江水道:“你几时会饮酒了?”
看着满满一碗酒江水咽了口口水,而后对卿哉道:“还不会,不过我爹娘皆是饮酒的好手,想来我也不会差。”
闻言卿哉一怔,直接将碗中酒端到自己面前,而后说教一般嘱咐:“女儿家,最好在外少些饮酒。”
江水觉得有些好笑:“怎的,真当我是闺阁姑娘?日后总有宴饮的场合,早该适应的。”
说着伸手去拿碗,卿哉眼疾手快先她一步拿过碗伸到身后,江水的手愣在空中。
而后瞬时抽刀刺去,卿哉一时怔住松开了手,江水笑了笑恰好挑起碗送到自己嘴边。
卿哉反应过来也单手拨剑出鞘,沿着江水散落的青丝,斜劈来将碗稳稳当当送入手中。
见江水还欲再夺,卿哉干脆一口饮尽,还有些滚落而下。
江水看着他的动作,终于笑将起来。
她说:“难道天底下只有这一碗酒么?我若有心,何处醉不成?”
卿哉用袖口擦过嘴角,笑着道:“何处醉都可,只是我不能见你醉在眼前。”
沈眠星还有些闹不清状况,抱着酒坛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你是不信我的酒量?也对,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有几分酒量,你也是”
“不,只是醉酒伤身,且不安全。”卿哉忽然认真神色打断了她的话。
他将酒碗放下,对着江水道:“不论如何宴饮,若有人执意劝酒,你不愿饮自可拔刀。”
江水嗤笑一声:“我是三岁小儿?天下敌我之人,又有几许?”
卿哉敛眉:“可你并非心狠之人。”
江水笑:“那又如何?”
而后起身走回厢房,今日起的太早了,回屋歇会吧。
她头也不回,只说:“好了,卿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纵然我不曾知酒入愁肠的滋味,可也,愿与杜康两断肠。
人间倍有难平事,尘在三更觥筹。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卿哉酒量尚可,只是沈眠星的这碗酒实在太烈,他又喝得太急。
因而当沈眠星前来“劝”他说,女子总是要软声细语让着哄着才好时,他带了三分醉意抬头。
而后就着醉意笑着摇了摇头。
起身拍拍沈眠星的肩头,他道:“我知,我知。”
沈眠星咂咂嘴,对卿哉道:“卿哉少侠,阿不,卿哉。你与江水是如何认识的,她近来才在江湖声名鹊起,但我瞧着你们倒是......”
这也算是沈眠星缺心眼了,卿哉想了想也就说:“我与她相识不久,但意气相投,便较之旁人熟稔些。”
被归类于不熟稔的沈眠星恍然不觉,就着酒坛喝了一口,问卿哉:“相识不久?难道比我同她在那日前朝宝藏山洞还要时间短些?”
提起山洞,卿哉想起当时江水的惨状,与呢喃中的脆弱,黯了眼色。
摇头:“我与她相识在初秋的一场雨中,一场比拼,便引为知己。”
“原来如此。”
沈眠星听了心满意足,说:“江水姑娘这样不拘钱财,两肋插刀的女侠,就连在下也不由心生敬意!”
卿哉忍不住觉得好笑,难道说因为江水现在用的是她与自己第一次见面的脸,所以只有敬意是么?
这般的女子,难道都不会生出些倾慕心思么......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卿哉脸色变了变,大约是自己确实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