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你能不能正经点。这都四年了没见过你,导员他老人家像你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想见他。今晚我还要复习高等数学,拉格朗日定理啥的呢。”
“噗——”林远大喷出牙膏水,说道,“就你还知道拉格朗日,不容易啊。”
“我还知道欧拉、来布尼茨呢。”
林远大郑重地说:“好了。你再说下去这些科学家都得被你气的活过来再研究点公式。马上就要毕业了,同学们也很想聚聚。如果你不参加,咱们班就不完整了。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我真的那么重要?”
“必须重要啊。咳咳,主要是,哎,你去了就知道了。”
在校外三层饭店最宽敞的二楼,灯火通明,满盘珍馐,全班四十四人到了四十二位,男的衣着体面,女的打扮丰饶,围绕在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身边,说不清的离愁别恨、黯然伤神。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林远大穿着笔直的西装,终于不那么腼腆和羞涩了。
今晚最亮眼的两位女生要数陈云溪和姜行路,尤其是陈云溪,这半年从玉藏牍中,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绝世夜明珠;而姜行路是大一时候全系公认的系花,可后来遇到了校级渣男,于是乎过早的凋零了。但风采还在,不过是给人拒人千里之感罢了。
“夏如昼呢?”全班倒数第二的何运筹表现突出又抢眼。他挂了七科,今年后半年闭片思过,七科全都补考过关,就差最后这个论文。校方有硬性规定,必须要抓一两个论文扑街的。这届只抓一个。百分百在他和夏如昼之间选择。何运筹如此激动主要是因为想让夏如昼扛起历史的责任。
“我猜猜谁这么亲切地呼唤着我的名字?一定是何运筹吧。”
夏如昼随意穿搭,休闲装,脚下旧帆布鞋,吊儿郎当地出现在隆重场合。
“夏如昼,夏哥哥。”何运筹张开双臂狠狠地拥抱着救命稻草。
“好了。乖。有什么事情哥哥给你扛下来。”
何运筹如获新生,搬着夏如昼的肩膀强行哭戏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咱们班里就你夏如昼最干脆、最纯洁、最无私、最……”
夏如昼也拥抱住他,悄悄地在他耳边说:“论文三千,一分不能少。”
何运筹的眼泪倒回了眼睛里,坚定地扫了夏如昼的二维码。“好兄弟,我整个学校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在没有你的以后,我的人生迷失方向。”
夏如昼推开他,做到一张空位较多的桌子。这张桌子上就两个人,一个是冷气逼人的姜行路,一个是曲高和寡的陈云溪。
陈云溪微笑着点头,夏如昼礼貌地示意。
“滚开。”一直沉默到现在的姜行路声音冰冷。
夏如昼看着从头到脚写满“男人都是渣”的姜行路说:“你在说我吗?”
“说的就是你。滚开。”
林远大正在和王璐笑嘻嘻地研究造人计划,突然感觉到气氛不对,立马发现了坐在女神桌的夏如昼。“我的亲哥啊,你这么久不出现,出现就惹这个姜行路。真的是到哪里都是人间悲剧。你就应该扎根在戈壁滩,做一棵三千年的胡杨。”
“哦。”夏如昼若无其事地答道。
姜行路立起眼珠子说:“我让你滚……”
林远大撇下蠢蠢欲动的王璐径直来到夏如昼身边,拉起面色难看的夏如昼说:“不好意思啊。老夏是我那桌的,我现在就带他走。”
陈云溪站起身说:“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们,走,咱们到王璐那边去。”
陈云溪和林远大一左一右地拖着躺枪的夏如昼,来到了王璐那桌。四个人紧挨着坐下之后,林远大才小声对夏如昼说:“老夏,你总逃课不知道。这个姜行路同学不是有意针对你,而是对所有的男生都这样。你不知道,她大一的时候处了个优质男,后来那男的劈腿,还用她的身份证贷款,哎,一言难尽……其实她变成这样主要是那个渣男给害的。”
夏如昼垂着头说:“哎,人心不古,世事薄凉。一个人想要随意地坐下来吃口饭都要看人脸色,真真的是无趣的很。真想有一把长剑,干翻着世上所有的装星犯。”
“愤青、愤青了不是?”王璐笑着打趣,这一桌的同学们笑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