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近院墙,利索的捏了个破阵诀,“破!”
啊嘞?什么情况?初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这这……一个小小的凡间驱鬼符阵,她竟然破不了?想她堂堂天地间唯一一株聚魂草成精,好歹也在魔界摸爬滚打了几千年,一个凡间小修士布下的小符阵都破不了,这面子往哪放?
姜离摇头失笑,语气中却是满满的宠溺,“阿久,这凡间的小符阵,用净尘诀抹了就可。”
对啊,小的符阵法力太弱,破阵诀起不到作用。初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许久没动过手,有些生疏了。”
姜离不语,带着温和的笑耐心地等着她破阵。
李荟蔚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个人的相处,男子的心意一目了然,而女子,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但她却觉得,这样,似乎也很好,若什么都一清二楚了,反而束手束脚。
——
进到宅中,初久只觉眼睛被金光闪了闪,真真是富贵滔天。花园中随便一簇不起眼的花草,或许就是普通百姓十几年的花销,更别说厅里摆放的上好紫檀木桌椅,以及各种价值连城的摆件茶具,脚踩实地,初久无意中扫了眼厅内的地面,竟然都是用白玉、青玉等上等玉石铺就。初久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走的时候能不能钻个空子偷偷翘块地砖,或者顺套茶具啥的……呸呸呸,咱是魔,怎能垂涎凡人的东西!
跟着李荟蔚穿过亭台楼阁、花园回廊,最终停在了一处雅致的院子外,院名“梧桐”。
李荟蔚在门口望着匾额很久,喃喃开口,“梧桐到了秋天才是最美,但是,也最凄凉。当初取名梧桐院,或许早已有了暗示。”
面对这样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感怀身世,黯然神伤,姜离竟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自顾步入院中。
初久看看姜离的背影,又看看神伤的美人,硬着头皮安慰道,“一朝身死,前尘往事已随肉身消散,李姑娘还是忘了吧。”
李荟蔚面露痛苦,摇了摇头,“姑娘,一看你就是被姜老板保护的很好,恐怕不曾尝过世间诸般苦楚,所以,你不会懂我。”
保护她?姜离吗?
初久再次把目光转向姜离。自生出灵智以来,似乎的确是姜离一直在护着她,为了她,与人、妖、仙三族为敌,甚至魔族,若不是魔尊处处给与方便,恐怕也无他们的立足之地。
感受到了某道目光始终凝在自己身上,姜离疑惑地回头,却看到某人盯着自己已出了神。“阿久?”
“嗯?”初久匆忙回神,蹬蹬蹬几步走向姜离。
见她无事,姜离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院中。这里怨气最重,有如实质,若不是府外布满符咒,阻挡了鬼魂进入,恐要生出历鬼来。
再把目光转向在院外站定不再踏进的李荟蔚,姜离在心中默默点头。好在这只游魂犹存善念,不愿被怨气侵蚀而沦为杀人不眨眼的历鬼,不然,他就做不成这桩生意了。
“姜离,这院子里好重的怨气。”初久不自觉地拧紧了眉,这感觉真不舒服。
姜离手指轻弹,在初久周身加了一层结界,待要说话,忽见一男子从院外走来,身体径直穿过李荟蔚,步入院中。
男子身穿一袭黑白长衫,墨发高束,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院里的仆从见了来人匆忙行礼,“给姑爷请安。”
“不必多礼,我就随处看看,你们继续手中的事便好。”男子说话的语气如他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让人很舒服。
待他走远了,就见仆从们聚在一起谈论起来。
“姑爷待小姐真真情深,小姐一家相继去了,偌大家产尽数归了姑爷所有,可姑爷还是保留了‘李府’的匾额,不曾让李家一分一毫随了他姓。对待我们这些李家老仆更是亲厚。”
“可惜小姐福薄啊,不然二人和和美美,该多幸福。”
“话说,小姐走后姑爷经常来梧桐院吗?”
“可不是。”洒扫的老仆抢先说道,“半月有余了,姑爷一有时间便到梧桐院来,通常一待就是一整天。”
......
后面的话两人没有再听,而是跟上那位仆从口中的姑爷,进了里屋。
一进到里面,初久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这里死气很重,而且还残留着李荟蔚的气息,显然,李荟蔚便是在这里离世的。
再看那位李家姑爷,只见他定定地立在一幅美人画前,专注地看着,良久不动。
画里的人,便是李荟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