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阳感觉程成年纪轻轻像个老江湖，被吹捧得越发乐不可支，说：“我怎么还没发现当这助理有啥额外的好处呢。”

程成勤快地给欣阳夹菜，让她继续多吃，并拿出例子来佐证自己，说：“你知道国际学生办公室那个Amy 吧，就是帮忙办些家长来美国参加毕业典礼的邀请信，样子有多得瑟。”

她看看欣阳木讷的神情，说：“好吧，我已经知道你特别质朴单纯了，不找你帮其他忙了，帮我想想房子的事情吧。不想学韩语只是一方面，我还想省点钱，这个房子不大，房租还不便宜的。”

“你住在哪儿啊？”不待欣阳说什么，程成接着问。

欣阳早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跟程成做室友再合适不过，程成再次问及此事，她也便爽快地说：“我住的地方离校区也很近，刚找到的一房一厅，就我一个人，你要是不嫌弃狭小，就搬来我俩一起住吧。”

程成闻言立刻放下筷子，又抱住了欣阳，说：“别说有个客厅了，你在地上给我加个床垫都没问题的。“

欣阳笑道：“那也太艰苦了吧。你今天花这么一笔巨款买菜，请我吃饭还附送一个同屋，我实在赚到了。”

程成连连点头，说：“你绝对是赚到，我是最好相处的同屋，以后你就知道了，什么刷马桶之类的活，我超级爱干。”

欣阳抚掌大笑，两人欢乐地又吃了一阵子。欣阳想起方才程成说到，她大学宿舍有两个跟欣阳同专业的女生，这个她倒是有点印象，因为宿舍人数关系，她班上的大美女方蓓蓓还有另一个女生并没有跟她们住在一起，而是住在楼上其他系的宿舍。方蓓蓓因为太美而自带距离感，女生们也极少去了解方蓓蓓那间宿舍的情况。

出国之前，方蓓蓓给欣阳打过一个没头绪的电话，否则欣阳大概还真不会主动想起她来。

欣阳问：“你以前是跟方蓓蓓在一个宿舍吧？”

程成的神色骤然有些怪异，全不似刚才的欢快模样。她沉默着，仿佛在回忆什么不想回忆的东西，片刻才说：“是啊，我是跟方蓓蓓在一个宿舍。”

欣阳的八卦欲被勾引起来，问：“那你跟方蓓蓓还有联系吗？我记得她在学校的时候，跟金融系的系草恋爱过，后来听说快毕业的时候又换了个做生意的男朋友，再后来怎么样了？”

程成干脆把筷子放下，仿佛没了吃饭的胃口，缓缓说：“后来我也不知道她怎样了，欣阳，我不太想聊这个人，虽然刚才是我提起的。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欣阳本来还想说方蓓蓓给她打过电话，咨询去Z市发展的事情，看见程成神色这样凝重，语气也压抑，猜不出是什么状况，识趣地噤口不言。

女生之间要是结下了什么不愿言说的梁子，十之八九与感情有关。若是其他事情，大抵都可以痛痛快快地趁机发泄和揭发一番。豪爽如程成，能跟千娇百媚的方蓓蓓有什么共同交集，欣阳当年被时辉一叶障目，对学校里的各路风花雪月知之甚少。与方蓓蓓恋爱过的金融系系草，欣阳也只是耳闻得多，近距离看都没看过两眼，深以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