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平领他们到靠墙一桌,殷勤地拉开椅子请轩辕景坐下。俞波如若未见,整了整衣服,端正地坐着。解平复命家仆抬来三面屏风,围住三方,独留一缺口,宛然是一独立间。轩辕景道:“这位小师父吃素,请你们为他做点素食!”家仆们自是满口答应。临近中午时分,菜肴上桌,热气腾腾,香味四溢。众人齐动筷子,圆方兀自一动不动,只盯着屏风上的画画,怔怔出神。袁正嘴里咬得正欢,笑道:“和尚,要不要来两口试试?”圆方道:“袁施主不必客气,小僧自有素食。”没过多久,家仆端上一碗素面、一碗素粉、一盘豆腐、一盘青菜、一盘咸花生。圆方口中念念有词,念了一会儿,方才下筷。
席间,解平对轩辕景道:“轩辕姑娘难得到此一回,不如多住几日,让我陪你到处走走、玩玩,我中原地大景多,可玩的地方太多了。”轩辕景叹道:“多谢三公子的好意,我虽想在中原多玩几日,但我母亲早已有言在先,说中原地大人多,奸诈之人也是不少,若被哪个恶人骗了去,那是要误了一辈子,因此嘱咐我宴后便归,不可逗留。”解平竟未听出轩辕景的言外之意,仍不死地心,说道:“你若多留几日,到时我用上等快马送你回去,绝不至误了时日。”轩辕景脸现不快之色,搁下筷子,说道:“三公子不必多说了,我想换做是你,你会欺骗你父亲,多在外逗留而迁延时日吗?”解平不假思索,便即答道:“为了你,我当然会欺骗我父亲……”忽觉得别人神色有异,急忙住了口,仔细一想,原来那是鄙夷的眼神。
袁正嘲讽道:“三公子,你的品行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试问连亲生父母都可欺骗,还有谁是你不敢骗的?”解平红着脸,辩解道:“我是说如果,实际上此事并未发生,轩辕姑娘你说是不是?即便为了你欺骗了我父亲,他老人家也能理解,甚至还会支持我这样做。”轩辕景道:“可我娘不支持我这样做。”解平信誓旦旦道:“我现在日夜苦练武功,相信下次再见到你娘时,她一定会对我有所改观。”轩辕景淡淡道:“那我拭目以待!”
众人沉默了一阵,解平忍不住又对轩辕景说道:“你自幼无父,我自幼无母,我们俩应当同病相怜才是。”轩辕景笑道:“我才不和你同病相怜,小师父一定是无父无母,我和他同病相怜呢。”袁正道:“解三公子,我也自幼无父无母,咱俩同病相怜吧!”解平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有何资格与我同病相怜?”轩辕景骂道:“他是我师弟,当然不能和你公子哥相比了。狗眼看人低!”袁正叹道:“公子哥家世显赫,福享不尽,哪得可怜?像我这样的孤儿,也唯有自怜了。”
众人闲聊之际,圆正已将素面豆腐青菜吃得干净,只留下半碗素粉和半盘咸花生,擦了擦嘴,说道:“小僧吃饱了,出去转一圈,诸位慢用!”解平道:“和尚不要走远了,我解府方圆六百多丈,建筑物甚多,若迷了路,只怕难得回来。”圆正将包裹背在身上,对解平道:“多谢解三公子提醒,小僧就在附近走走。”说完从屏风缺口处走出。
解平笑道:“这个臭秃驴,包裹从不离身,爱护得跟宝贝似的,莫非那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在席之人,无不皱眉,只感此人让人厌烦,无人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