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艳,袁艳……”
此时的袁艳正在阳台上的一张藤制躺椅上假寐,她一大早做了1个多小时的劳力,就是把阳台的旧花盆清理干净,打算重新栽上新的花草。
她好似听到个清亮的,焦急的声音在叫她,是个男生的声音,不是弟弟袁强那声音,弟弟那声音清亮中但带着调皮,这声音似在山谷里的传音呼唤,缥缈又清晰。
她睁开眼,恍惚了下,转头看到里屋没人,一张靠背木椅上散乱地放着几件厚毛衣。
她站了起来,抚了下头发,从阳台向下面望去。
此时三月初的阳光透薄可亲,软软地像层黄纱巾般覆在袁艳的纤瘦的身上。阳台栏杆下散摆着七八个红陶空花盆,一只小白猫蜷曲在当中一个花盆里,像团白毛线团般。
此时的空气是新鲜的,潮润的,带着花的香味,带着鹅黄新叶的草香味,似桂皮的淡淡馥郁味……
袁艳家是2楼,她看到楼下不远处的空地上的几株桃花开得簇红娇人,灼灼生姿。有3个年轻女子在花树那里摆姿照相。时而扭身挨树,时而叉腰做式。
一个身材修长相貌姣好是单位大院里的郎家媳妇,据说那几棵桃树是她叫当时还是男朋友小郎种的,每当春暖花开,桃蕊吐艳,像见证他们纯洁灿烂的爱情一般。在那个开花时节,郎媳妇经常带她的几个好女伴来此照相,喝茶,一半也有炫耀他们小夫妻的甜蜜爱情。
袁艳笑了笑,转身往里屋走去。
小白猫见袁艳起来,也跟着从花盆里跳出来,跳跳纵纵地跟在她脚后。
去到厨房,见妈妈在里面忙乎。随问了句“今天又煲什么靓汤呀,妈妈。”
“今天我整个扣肉芋头,你爸说三日没肉,头晕眼花,我看属个兔子也要吃肉。等下我要去门卫的李阿姨那学织个毛衣新花样,你看下火,半个钟帮我关火得了。我刚刚叫了你几声你没听到。”
袁艳的妈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性情娴静但一急躁起来话不饶人,或者是生活改变了她的性格,爸爸也经常说,你妈妈静如乖兔,怒如老虎。
袁艳方悟刚刚是妈妈叫她,但是明明听到的是个男声的声音,她有些恍然。
她半挨着厨门,边听妈妈的吩咐。
“你记得看时间,半个钟,不要给锅里水干了。”
袁艳点了点头,又望了望墙壁上的挂钟。
然之后就恍恍迷迷地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不一下,听到门关的声音和妈妈下楼的声音。
躺在床上,抓了张碎花薄棉被半盖在身,胡思乱想起来。
今次第5次辞职了,每次辞职都被老妈几句训诉,说什么这山望那山高了,越大越不好找工作了。
23岁,23岁了哟,我今年。这是个多么危险的年龄呀,婚姻法说23岁是晚婚的年纪了。特别是没男友又没稳定工作的女子。
难道我很老,出去买衣服时那些女老板还叫我小姑娘呢,听着真是称心。
哎,想起前个星期天在步行街遇见高中同学张美琳,真是有点气炸,看到她那女王的样子,早想避开她了,偏偏就半边街那叫我,人还挺神采飞扬,意气丰发的。着一件惹眼的茄红色大领口羊毛衣,穿半截小短裙,尖跟小皮鞋。一身牌子货,像个新科状元得意荣归一般。
她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的爱情大观,然后说不久就要发喜帖了,叫我加油加油,人生每个阶段要踏准呀。
等我看下是哪个靓仔娶她。
那日真是被她那伶牙俐齿一顿的抢白,自己只有张大眼点大头。
士不相见,当刮目相看;女不相见,应佩服万分。
张美琳这个高中同学,现在真是成个明星模特一样,虽然当年在班上是微不起眼的菜包头,单是她那个凸额细眼尖嘴的1米5的小个子,一张甜嘴都没人理。在班上男同学暗香评10大班花,她还没入选呢
真想不到,时光真是一把杀猪刀,也是把美容刀。可悲是我袁艳没拿到那把美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