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回去了。”于铖光回身走到她身边,握拳的左手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他的表情就像刚才对大福那样,充满了关心,还带着一丝安慰。
“有事记得问我。”说完这句话,他打开房门往出走。
有什么事……都可以问他吗?想起他经常帮老爸查国外的资料,徐明月激荡的内心中产生了一丝希望。
“铖光哥……”她的手扶着门框,看着于铖光高大清瘦的背影。
“嗯?”于铖光回过头来,看了看还没关上的房门,又看着她,耐心叮嘱着:“家里没人,门要反锁啊。”
徐明月看他要转身离去,一着急一狠心。
“你……下午忙吗?”她把话说出口,舒了一口气。“我的确是有事想要问问你。”
于铖光在徐明月的挽留下,重新回到屋里,他关切地问着:“是怎么了?”
“啊,你先坐会儿啊,我去沏杯咖啡。”徐明月把于铖光带到沙发上坐着。她一人溜进了厨房,研磨着咖啡豆,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既然已经说出口,该怎么讲好呢。
她听着咖啡机兹兹的响声,闻着渐渐飘起的咖啡香气,沉思了片刻。
不一会儿,徐明月拿着两杯拿铁放在茶几上。
“铖光哥,尝尝我的手艺哈,虽然不会做饭,这个还是很拿手的。”
于铖光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点了点头,目光依然锁定着徐明月,等着她把事情说出口。
“咳,铖光哥,你还记得我问过你,如果动物得了那个、PTSD的事情吗?”
“记得,昨天说过。”
“嗯、对……”徐明月摸了摸鼻子,她起身走到窗前,不敢直接面对他的眼神。
“我有个同学,和我关系很好的,她前阵子……在外面受了伤……”
徐明月用手贴着玻璃,感受着太阳徐徐的温度。
她把自己的事情稍做加工,讲出了今天去看病时大夫说的压力和刺激源。
她转过身,看着于铖光说:“铖光哥,你觉得,她……还有救吗?”
于铖光很快明白了徐明月的意思,他对于她这种无中生友的能力感到十分佩服。
但他不会戳破徐明月的慌话,轻声问着:“所以,你的同学,得了PTSD,不能拍戏,你陪她去看病,治疗方案你们都不认可。我理解的对吗?”
徐明月觉得自己太机智了,连声说对。
“你……那个朋友,现在很着急拍戏?”
“是啊,是啊。”徐明月点着头,“很着急呢。我……我们是刚刚毕业的,你可能不知道,女演员的青春就是这几年了,现在没戏拍,我……我们也不想熬到三十岁就去演别人的妈啊。”
于铖光噗的笑了出来,他又问着:“这个病不影响日常生活,大夫的做法是对的,你希望她尽快去拍戏?还是希望她能休息?”
“我……?”徐明月对了对手指,“休息还是想的,但是比起休息,还是更想摆脱压力去工作啊。”
“抱歉,我对这个学科研究不深,不能误导你,我觉得你……同学最好听从大夫的方法。”
“虽然但是,总不能只有一条路吧……”徐明月叹了口气,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抬起脸说:“铖光哥,换成是你,如果毕业之后,又当不了兽医,白学了这一身本事,你会怎么做呢?”
“嗯,多谢你的肯定。我也会尝试一下其他方法的。”于铖光抬起头,看着徐明月嘴唇上沾着半圈牛奶的痕迹,他轻声失笑,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徐明月没明白他的意思,正疑惑着,就见到于铖光拿着纸巾的手挨在自己嘴边轻轻地擦拭了一下。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隐约中听到,家里的房门,咔嚓一声,被人用钥匙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