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会乔装打扮啊,难道朕会蠢得穿这身衣裳大摇大摆的出宫?”皇帝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皇上英明,只是....小公主之所以有这一遭磨难,恐怕跟您...脱不了干系,您再出宫亲自接了小公主回来,那不是在给小公主添麻烦拉仇恨吗?”德顺公公弯着腰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说。
“嘿!你这老东西,看朕这两天心情好,在这挑战君威呢?”
皇上生气了,怎么就不能对自己喜爱的孩子多些宠爱了?身为帝王,身不由己的事情那么多,还不兴自己有个温暖的小棉袄了?
德顺公公是谁?那可是在皇帝身边伺候几十年的大红人了,这点眼力劲儿能没有?
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情并茂的说:“皇上,您就是给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奴才也不敢挑战您啊,奴才也是为了您和小公主着想啊,小公主被人做局,还不是您平日里太疼爱的缘故,您别忘了,您还有其他子女呢,再说了,小公主毕竟是个女娃,您总不能把江山给了她吧?”
景元帝摆摆手让他起来,心头又添愁绪。
在这四个皇子中,大皇子乃是正宫嫡子,身后有沈丞相一党保驾护航,在朝中拉拢人脉给他铺路,前朝后宫出力不少,可他资质平平,纵情诗歌,淡薄名利,无心帝位,并不是当皇帝的料啊。
再想想其他三位皇子,这些年明争暗斗,实力旗鼓相当,可是手段实在非明君所为,这且不说,连基本的一颗正直仁义之心都没有,如何明辨是非,爱民如子,掌控全局?只怕,他们成功之时,就是这个国家走向衰败之时啊。
倒是凰儿,宅心仁厚,聪颖伶俐,三岁能文,七岁能武,十岁就能舌战群儒,想问题见解独到,还对朝中事出过不少主意,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她是个女儿身。否则,这皇位还用“能者居之”吗?
景元帝想的头痛便不想了,女儿还是要接的,指派了德顺公公亲自出宫去萧家接人,顺便拉了一车赏赐给一并带去了。
德顺公公不敢耽搁当即就出了宫直奔萧家而来。
萧府的客房,阿笙已经喝了两天洛神医纠正过药方的药了,腿不痛了,身子不乏了,风寒也好了,到底是年轻,去了病气,人也精神了不少。
今日一早,阿笙一醒来就觉得全身舒畅,心里高兴,穿了萧母给她准备的百花褶裙,拉开门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工夫,萧钰瑾就端着早膳来了。
他一身玄色衣袍,只袖口衣领处用银线勾了暗纹,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晃眼夺目,阿笙一转身就刺了眼,“哎呀”一声捂住了眼,揉了揉。
萧钰瑾正走过回廊拐角步下阶梯,听见声音抬眼望去。
只见他家客房的院子里正站着一个百花仙子,她穿着一身缀满大小花朵的衣裙站在那,色彩斑斓煞是喜人,走近她身边,她还在揉眼睛,好奇地问:“你站在此处作甚?眼睛怎么了?”
阿笙放下手,礼貌回话:“没事,你送饭来了,去吃饭吧。”抬脚进了屋。
萧钰瑾心头疑虑顿生,跟着进了屋,摆好饭菜。
“发生何事?可是哭过了?”萧钰瑾心底隐隐有些担忧。
阿笙夹菜的手顿了顿,继续夹了一筷子凉拌三丝放进碗里,放下筷子回话:“是你衣服上的暗纹,阳光一照有些晃眼罢了,我好得很,没什么事。”
萧钰瑾放下心来,又问:“你这衣裳还是我娘拿来的?”
阿笙低头看了看,裙摆处开着大朵的五颜六色的牡丹花,越往上越小,到腰际已然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花骨朵,再往上是纯白色的襦衫,洁白无瑕,也不知道为什么萧母总是拿些夸张的衣裳来,昨日她穿的就像一个彩色的大公鸡,想不穿吧,萧母目光灼灼激动的看着自己,她也不好意思开口,结果被洛神医笑了一整天。今日又......
“今日挺好看的,像个小仙子,洛神医定不会再笑话你的。”萧钰瑾看出了她的窘迫,安慰道。
其实也不算安慰,确实是一个不沾尘世漂亮的不像话的仙子。不然母亲也不会明知道是皇家的公主还喜爱的不得了了。
但其实萧钰瑾不知道的是,萧母暗戳戳的在给他拉好感呢,儿子好不容易心悦一个姑娘,管他谁家的,先讨好了再说,万一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