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瑾抬头看了她一眼,郎目里闪过一丝亮光,又飞快地熄灭了。
他爹萧炎当年带兵镇守漠北,隆冬之际大雪封山,西夷来犯,见人就杀见粮就抢,那可是足足十万戍边将士啊,却连失漠北三城节节败退。
景元帝震怒,连发三道圣旨诏他回京,并派老将军宋子义前去主持大军驱除蛮夷,可一进京城大门就被押送到刑部大牢,判以极刑。
神武老侯爷拿了先帝遗昭当着满朝文武跪于勤德殿景元帝面前。
景元帝摊开先帝遗诏看了一眼,最终削了神武侯封号,连降三级。不许萧家人在朝为官。
萧炎被送回萧家时却迷失心智痴傻呆滞,请了多少名医都说没有病症身体很好,萧钰瑾也不得其所。
自此,曾震慑四海屡出战将的萧家就此没落,人人可欺。
阿笙见他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刚想再说两句。
萧钰瑾冷冷睨了她一眼:“可笑,可笑至极。”
眼前的少女光彩照人,身穿绯红色月宫嫦娥纱裙,浅杏色裙摆处绣着繁复的云纹,月桂树下有玉兔穿梭其间蜿蜒而上直到腰际,腰佩嫦娥奔月玉裙坠。
往上看……一眼略过,再往上衣领上锈着洁白的祥云,脖颈莹白修长,佩戴着银兔项圈,万千青丝挽成仙女髻,只用了绯色的发带缠绑,发带末尾镶了圆润的东珠,面若银盘,目如秋水,潋滟嘴角因为生气紧紧的抿着,娇俏可爱又出尘脱俗,活脱脱一个天资绝色又仁善非常的小仙子。
萧钰瑾心底失笑,这样的仙子怎知人间疾苦,怎知世事险恶岁月无常?
只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以为人世间美好的像祥和安宁的仙境一般,真真是可笑至极。
阿笙看此人一副冷然孤傲之态,又说自己可笑,仿佛帮了他是很多余的行为,仿佛他就是甘愿任人欺凌的模样,心里生出些尴尬和难受。
有人见他如此不知好歹,居然敢当面嘲讽六公主,这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谁敢得罪?
上前朝他膝弯踢了一脚,萧钰瑾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地,那人恶狠狠说道:“萧钰瑾,快向六公主磕头致歉,居然敢如此埋汰六公主,我看你也不想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