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白曦若无其事收了手机,想到那头咬牙切齿的语气,心情尚好。
两分钟后,白曦看到熟悉的身影,朝着来人吹了个口哨,“教官效率慢了些许。”
林迪大步流星走出来,年轻的特工兴致勃勃向他打招呼。径直朝靠着车身的女子走过来,压低声音,“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白曦朝门口的特工勾起一抹笑,墨镜下的一双眸子灵动清明,微微叹气,“他们不放行,我也是不得已才叨扰您亲自出来一趟。”
林迪平复心情,姑娘麻烦你能把脸上的笑意收收吗?这哪里有半分愧疚的样子,真是个招人嫌的丫头。若是老师看到她,还不得气急攻心,素有笑面虎之称的林迪这一刻竟不自觉心烦气躁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这话说出口林迪直想抽自己,她连沐氏情报网都能黑,一个电话那就更不直一提了。
白曦收敛神色,正色道,“教官,再这么站下去,旁人还以为你我有什么私情呢。”
“白曦!”
林迪怒目圆睁地看着她,白曦下意识捂了捂耳朵,“教官,我听得见。”
转身往训练营里面走,再聊下去林迪指不定会难为自己了。进去的时候,白曦红唇轻启,朝着站岗的特工道,“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年轻特工面面相觑,林迪教官亲自出来见的人一定非同小可,要知道平日能让林迪低头的也就只有总教官了。
想到此,这才赔笑,“可以。”
林迪黑着脸跟进去,几年不见,愈发不懂得尊师重道,还跟当年一样浑身是刺,让人气的牙痒痒。有特工嬉皮笑脸开口,“教官,刚刚那位是?”
“要是闲的话,负重跑会很适合你。”林迪语气严肃,抛下冷冰冰的一句话,大步往里走。
年轻特工立马噤声,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一时莫名其妙。
林迪很快追赶上了白曦,白曦与他并肩走着,林迪问她,“当初拼了命出去,怎么又回来了?”
“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回来自然是负荆请罪。”
林迪睨了她一眼,凉凉的说了一句,“你可知你得罪多少人?”
“训练营中,我时常记挂心中的有两人。”
“哦?”
“总教官吴恩,当年我几度生死一线,他冷眼旁观,寻常人的训练到我这里加倍不止。所有挑衅争端毫不犹豫把我往火坑里推,我身受重伤负重30公斤长跑,在烈日底下持枪暴晒,伤口恶化昏迷几天几夜。
若说不恨必然是假的,只是后来想起来,才惊觉他教会了我很多。对我们残忍一些总归是好的,至少这一身本事不曾荒废,对待敌人我们亦不会仁慈。人人都说他手段残暴,麻木不仁,对他叫苦不迭,仔细想想,他又何尝不是用心良苦。当年离开之际我尊他一声老师,是真心实意。”
“另一人便是教官你了,你师承吴恩,手段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人整的死去活来依旧面不改色,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我每次身陷囹圄少不了您推波助澜。偏生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背地里不知多少人唾骂你,每次见你笑意盈盈的给我下绊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揍你。”
林迪不自在的咳了咳,“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倒记得清楚,怎么就不见你记得我半分好。”
白曦笑了笑,“当初都说我白曦是天才少女,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种让我吃尽苦头的陈年旧事自然要记挂心上引以为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