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地方不够,或者死者身份特殊,会在瞻堂开追悼会,平时一般家庭谁也不会用那地方,死贵死贵,而且殡仪馆远离市区,人多了来去也不方便。
会用到他们遗体美容师的,就更少了。仅限于家属因为各种原因,比如死者横死,死前受了苦,死状太惨的,还想让家属最后再看一眼,怕给人留下心理阴影,才会有他们的工作。
十天半个月有个两三份活计,就已经不算少了,不然也不能只有区区她跟她师傅两个美容师,哦,不对。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师傅并不是遗体美容师,在她师傅那个年代,这个名词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呆着呢。
准确的说,陈冬清是入殓师,为死者整理遗容,换衣穿鞋,擦身净面。因着中国的传统习俗,这些事一般都由亲人来做,只有鳏寡孤独才用得着他。
姜晨上学时,主修的就是遗体美容,系统化的学习,结果就是陈冬清不得不承认,他一辈子的经验,与现代化手段相比,根本占不着多少优势,他能教给姜晨的不多,唯有一颗为死者服务的心。
等下班回到家,姜晨一脸郁闷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毛绒布偶可遭了秧,毛都快被她拔秃了,如果它会开口说话,现在肯定哭着求姜晨祖宗别拔了。
郑亦樾今天可算是准点下回班,因彭南方辞职带来的一系列负面影响才刚刚开始,余波到底有多猛有多久,谁也不知道。
虽然彭南方当时以自污的办法想保住红十字会的名声,可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力量太大,嘴长在别人身上,想管也管不了。
在外人看来,彭南方就是红十字会,就这么简单。
所以今天单位很低气压,回来后姜晨居然心情比她还不好,两人一合计,得,买点酒菜,回来借酒浇愁吧!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在外面吃了,咳咳,姜大小姐的酒品,一言难尽......
果然,姜晨三罐啤酒下肚,开始又唱又叫作妖,好在上下左右的邻居好肚量,没人打电话报警,不然她们可就丢人丢大了。
郑亦樾拎着喝剩下的半瓶酒,走上阳台,推开窗,夜风徐来,轻抚在脸上,她轻吐一口气,回头看看还在疯的姜晨,嗯,没危险,随她去。
这座城市的夜景很美,车水马龙,火树银花。
如此良辰美景,让郑亦樾忘却了所有的不快,她眯眼享受一晚的安宁,连姜晨走调到西伯利亚的歌都无论打扰她此时的好心情。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有问题,解决,有麻烦,解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实在挡不住......不是还有个高的顶着呢嘛。
姜晨,我们都是有梦想的人呢,在这座城市里,平凡而努力地活着,为了梦想,为了明天,但愿我们都能心想事成吧。
至于艰难险阻,那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