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协商罢了。近些日碰到了些难处,得用钱来渡事。”
“何事?”
闵昂为难地退了退身子:“大人还是不知道地好,这笔钱之后你我就再无瓜葛。”
“此话当真?”
闵昂如此一松口,反而让吴绍逸沉了沉心。他当时一时鲁莽,私自断了将军府的盐,却未曾想如若闵昂将此事上报不仅会继续加重王开御的罪行,就连他花费了那么久掌控的官盐都会被一并发现,到时候满门抄斩都是稀松平常之事。虽然现在朝野内还有几个大臣可以依靠,但今非昔比,王相的落败也就预示了他如今已经是无根之草,随时会被风雨肆虐。
但闵昂非但没有将此事上报,甚至还跑来说谈什么协作。这种行事方式,虽然保住了吴绍逸的命,却也让他心生畏惧。
风平浪静的危险,远比惊涛骇浪中的惊吓来地可怕。心里不是没有胆怯的,但吴绍逸向来是这种想到什么做什么的性子,虽然吃了不少苦,却一直没有真正能改过来。
“当真。”闵昂继续说,“若是大人心生怀疑,你我大可将今日之对话和条件落笔于纸,届时如若吴大人想要上告我,也有一份证据不是?”
“你要多少?”
“你一个月走私官盐的钱。”
吴绍逸先是震惊到哑言,继而强迫自己咳嗽了一声回回神,指了指桌面,下人识趣地端上了笔墨纸砚。
“这么大一笔钱,你到底想干嘛?”
一边动笔,吴绍逸还是忍不住打探。
“铺路。”
闵昂此话暧昧不清,更是断了吴绍逸想继续听下去的念头,但闵昂离开前吴绍逸还是回了一句:“别铺了自己的死路。”
从吴府出来后,许士昇按照吩咐找人换上了闵昂的行装,然后将闵昂送入了另外一辆陈旧的马车中。走之前闵昂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让闵廉直接去宫门口,等我和虞冲一起进宫。”
“大人不是又想去皇上面前上报吧?”许士昇丝毫不关心现实的局势,甚至还在打趣闵昂。
“拿了他的钱,这次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许士昇的讽刺并没有如愿,而是帮闵昂更加弄清了如今的局势。
“天渐渐热起来了,想要在尸体上动手脚可得快点了。不然尸身很快会腐败。”
“多谢提醒,许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