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蕙瞄了一眼,很快便让细荷从车厢里拿出两件备用的大氅,狼皮的,很是暖和。
“方夫子方姑娘,你们赶紧披上吧,今日劳烦二位领路,可不能让你们来一趟还受了风寒回去,不然可就成了我的罪过了。”
云蕙先一步在方夫子犹豫拒绝时发了话。
“可这大氅太珍贵了些,这皮子可是好料子,我们爷俩可使不得这么好的东西,东家放心,我们父女二人走一走身子也就热乎了,没得将这大氅给弄脏弄坏了。”
方夫子到底还是有着犹豫,他觉得自己领着东家的银子,受了东家的托付自然是得要办好事才行,今日领路指引都是事,也是自己应该为之,使不得人家往自己父女俩身上废大价钱。
云蕙知道他的心思,不由蹙眉不赞同道:“夫子若是在这般推让,那今日我们也不上去了,免得到时候夫子跟方姑娘受了风寒外人不知道的还不得我冷酷无情,让夫子替我操劳给累出了病来?”
“那哪能啊?东家可别听外人乱。”
方夫子有些不知所措,是人便都爱惜自己名声,像是那些大户人家身份越是高贵就越是爱惜自己羽毛,何况云蕙一个妇道人家,要是名声坏了也影响日后云曦人家,平安讨媳妇不是?
见对方有些慌了,云蕙勾了勾嘴角,摆手豪气道:“这两件大氅平日里我也没穿过,放着也是浪费,不如今日干脆送给二位,也算是不白白浪费了两件好皮子,还替我添了些好名声。”
着,细荷已经笑吟吟将大氅不由抗拒的塞进了方夫子手里。
大氅灰扑颇,从颜色上看不出什么好坏,可只有用手摸才能感觉得出这大氅的温暖与厚实。
方夫子有些感慨,若是是自己最风光的那几年里,这样的大氅他也不是没有过,甚至还有比这更好些的白皮毛的狼皮子,可昔日已是从前,今日的自己别是这样的大氅,便是一件厚实的棉袄披风他都得斟酌再三要不要做一件。
“爹!”
冷的哆嗦的方胜雪喊了一声正拿着大氅发呆的方夫子,方夫子嗳了一声回神过来,忙着感激对云蕙道了谢,也不再拒绝,将其中一件披在了闺女身上。
大氅披在方胜雪身上直接就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了里边。
但披在自己身上时,大氅却只到他的腿肚子边,也是,这大氅本就是按着云蕙的身量做的,云蕙比方胜雪高些,而方夫子却比云蕙要高大的多,男子,骨架子总是比女人粗一些。
“东家,我们父女俩在前边带路,地湿,上山的路你们可要心着些走。”
披好了大氅,方夫子任劳任怨的走在了前面。
水月庵坐落在半山腰上,但这座山林子很大,下边不远是一处村子,往日里村民也常沿着林子上山砍柴挖野菜,甚至有些会翻过水月庵去打猎的,所以上山到水月庵的路村民自发的特意修整过,是用一大块一大块的石头铺成的石阶,路面虽然不规整,但走在上面却很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