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红的疑问,李莺只是笑了笑:“若是这个时候就直接杀了杜申一家,那你想想,在这个时候不就是等于告诉了所有人伯府杀了杜家嘛,在这个时候杜家人只要是死了,不管是不是伯府出的手,可这笔账都将算到伯府头上,那这样一来,伯府仁善的名声不就毁了?”
“可杜家虽然没有人死,但却是被伤的不轻,这个可要如何说呢?难道别人就不会知道是伯府做的手脚?”
李红皱了皱眉,仍旧是不明白的,既然不能杀死,那么将人给打一顿也没有任何意义,同样的人们不是也会将目光放到伯府身上来不是?
李莺摇了摇头:“你忘记了,杜申从衙门离开的时候可是抱了一百两的碎银走的,一百两啊!财帛动人心!路上遇到劫匪并不是不可能,说起来这也是自作自受了。”
在她们这些眼里,一百两或许真的不多,但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一百两那可是天价了!
李红恍然大悟,但随即还是撇撇嘴:“心眼真多,还不如直接杀了干脆!”
李莺见李红仍旧执着,只是一笑,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若是昨日杜申一家冒犯的是她的公主府,那恐怕这家人早已见不得今日的太阳,公主府将会以雷霆手段来告诫他们,皇家的尊严是不可冒犯与侮辱的,就是砍了他们的头,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说不是,这就是公主府的威严与权势。
但云家如今才刚刚冒头,一切根基都不稳,这样的状况下,云开如何会选择冒进?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如今的云家势力微弱了些,想要壮大自己,没有权势,自然得要从民心上来。
何况大元建立之初,开元帝便很是推崇仁善治国,当地官员不得将百姓的人命不当回事,若有犯者轻者罢官,重则砍头,即便是刺史府遇上昨日的事,怕每个理直气壮的由头也无法赐死杜家人。
李莺想到这又抬头望向李红,“你也该启程了,建邺那边估计在着手将孙太傅送过来了,你去到孙太傅身边,切记一定要护住他的安全,过些日子高和回来接应你的。”
李红正色,领命下去了。
大丫在城中待了一日后,由两位舅舅做了决定,大丫欠的伯府一百零二两白银,先由他们二人替大丫还上。
日后这钱就从张氏的十亩良田产出里扣,十亩每年能赚七十两银子,每年大丫能分得三十五两,想要攒够一百零二两,需要三年,这三年里,大丫欠的两位舅舅的银子便从这良田里扣除,三年后再继续分银子。
此事大舅母没有什么意见,至于大丫的二舅母还不知道此事,不过她二舅已经摆手道:“没事,我们家我做主!”
就这样,两位舅舅在第二日一早便集齐了银子,这一天便领着大丫到了伯府门前求见。
云开今日因为与刘雅珠的关系和睦,于是便在家里多待了些时候,也是如此,大丫与两个舅舅上门时,刚好便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