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莺听完李红的话只意味深长一笑,“不如你出城去瞧瞧如何?别出手,什么也别做,跟着去瞧瞧看。”
李红愣了愣,随即翘起唇来说道:“是!”
恭州城里杜家村并不算多远,一路过来地势较为平坦,便是赶牛车,花上一个时辰便到。
张静找了一架牛车将三个伤的不轻的人放上了板车上。
牛在前边拉着,板车走的很慢,夜里山中更是寒冷,张静披着刘雅珠送给她的披风,相对来说要暖和不少,可一车伤患却冻得不轻。
原本就被打的奄奄一息,现在寒风刺骨,更是冻得瑟瑟发抖,大有伤上加伤的嫌疑。
“贱人!快,快把你身上那件披风脱下来,给我们裹上!”
杜母被冻得嘴唇乌紫,看着张静的披风眼里满是火热。
“给我们!”
杜申忍着疼忍着冷一脸寒霜对张静说道。
张静本就抱着孩子在一旁走路,如今一听三人这话,不由身子一缩,有些害怕,虽然现在三人已经瘫在了板车上,可多日以来积压的余威仍在,本能不由自主便要脱掉披风。
可手刚一接触到披风以外的空气时,那股刺骨的寒意却让她不由往披风里一缩,就在她伸出手时不小心将寒风带进了披风里,将怀里的孩子给吹冷了。
“哇!”的一声,孩子哭了。
山野里,孩子的哭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回荡,张静心中一紧,已经顾不得理会车上的三人,静静哄着孩子去。
“你是耳聋了吗?”
杜申见张静停了脱下披风的动作,随后怒骂张静。
张静手一顿,神情有些慌张的看了杜申一眼,可这一次她却没有瑟缩,因为怀里的孩子还没有被自己安抚好。
脱了披风,孩子着凉,不脱披风,说不得日后等他们都好起来,估计自己少不了又会挨打挨骂,可,这样的日子即便是她给了披风,他们就会对自己不打不骂了吗?
张静反思起来,牛车慢慢牵着到了杜家村村口。
往日的杜家村人声鼎沸,热闹异常,便是在这样的夜里经过,时不时还会听见狗叫声或者人说话的声音,依稀间也能看见几间屋子里亮着灯。
可如今的杜家村已经宛如荒村一般,整个村子的房子还在,可人却已经没有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小,后来一经打听才得知原来整个村的人都随着那场时疫去了。
那时,杜申与杜父还一脸幸运的说了句:“看来被发配边关竟也并非全是坏事。”
“到了,是这家吧?”
赶车的车夫举着一个灯笼照在一间破败的屋子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