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院中,刘雅珠回到了房中,一进门,身后的绿柳便自觉的跪了下来。
刘雅珠见状不由冷哼:“你倒是乖觉,一进门便主动跪下,这是觉得我容易心软,一见你服软便会饶了你?”
绿柳赶紧摇头:“不不不,奴婢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奴婢只是觉得惹了夫人生气,奴婢就该死,所以这才跪下请求夫人莫要生气,是打是罚奴婢都心甘情愿受着,可夫人您的身子重要,千万别被奴婢给气坏了身子。”
一路走来绿柳始终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深谙刘雅珠的脾性,绿柳便是觉得自己没什么错,但在主子面前,只要主子说自己错了,那没错也是错,与其等着主子盘问,不如先求饶再说。
果不其然,刘雅珠见绿柳这般识趣,果真面上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今日那群人闹事,若不是有你在其中掺杂搅和,我至于难堪到最后跟着一同去官府衙门?绿柳,你这个嘴怕是也要掌二十才能好好整顿下你自己了。”
刘雅珠虽神色和缓了些,可该罚的却没有因为绿柳自觉便不罚了。
今日若不是绿柳一而再的应和杜申一家人,事情也不至于煽动起百姓群起闹事,也就不会有出血事故,也更不会都领进官府,在刘雅珠看来,闹事的杜家人在横又能如何?
伯府的护院又不是吃素的,只要好好打发,将杜申一家人全都赶走也就是了,可偏偏绿柳非要大放厥词,给了杜家人机会,也让众人误会。
绿柳平日里行事轻浮,说话也没个遮拦,虽然身世可怜,但在一个赌徒的父亲手下生活,最后还能从她爹手里逃脱被卖进青楼的命运,想来人若是不机灵不泼辣些也是不行。
但这却并不是能够放过绿柳的原因,刘雅珠这次是铁了心要好好整顿一下绿柳,免得日后什么局面都敢乱说话,要是再有一个今日的局面,那后果该如何设想?
绿柳见刘雅珠面色严肃,一听要掌嘴,便机灵道:“是,奴婢这就掌嘴!”
“啪啪啪!”
说着便自己开始扇起耳光来,声音响亮,还数着数,“一、二、三、四一十八、一十九、二十!”
二十数完,绿柳整张脸都被打的通红,估计不出半个时辰,这脸怕是全都要肿起来。
刘雅珠没有心软,即便如此她依旧冷声道:“日后若是没有我的命令你就自作主张多言,便是这样的下场,要是再不听,那我便只好将你送回家去,下去吧,自己的脸自己下去好好用冰水敷。”
绿柳见刘雅珠松了口,紧张忐忑的心立马放松下来,点头哈腰道:“是,夫人说的是,奴婢明白了,日后万万不敢在多嘴了。”
“下去吧。”
绿柳躬身退下,出门时正好与云开撞上,绿柳吓得赶紧跪下叫了声伯爷,云开淡淡从她身边跨过,只道:“夫人叫你下去你就下去吧。”
“是!”
绿柳赶紧起身麻溜的跑了出去,屋里温暖如春,屋外冰天寒地,绿柳一出来便迎着一股寒风打来,冻得她一个激灵。
正要往屋子里回,便见廊下白芷正穿着厚厚的衣裳坐在那儿守着,原本这活应该是她的,她才是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可连着惹了夫人两次不快,白芷已经快要将她的位置给赶下去了。
心中愤愤,从白芷身边路过时,绿柳朝着她冷哼一声,回廊上挂着灯笼,绿柳的被打红的脸清晰可见,此刻见着竟微微开始肿胀起来,白芷见状本是想关心问两句,可话到嘴边还没有张口,绿柳便恨恨瞪了她两眼。
“有什么了不起?一样的丫鬟命,难道你以为天天守在这里就能得到伯爷的垂青了?呵!下贱的东西!”
也不知为何,绿柳一开口便如此刻薄,白芷紧了紧手心,面上不愉,本想抓住她好好问问什么叫垂青,可绿柳走的飞快,一不留神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