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是怎么看懂的?”
“我三岁便入私塾,挨过先生多少板子,四书五经全都能背下来,当然能看得懂。”
“你的意思是《易经》上的意思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是啊!”
“万一你琢磨错了怎么办呢?”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眼前就有一个。”
邑惊尘一下子抓住了陈瞎子的手,把陈瞎子吓了一跳,叫起来:“你想干嘛?”
“你不是说你会摸骨算命吗?你给我摸摸,然后再好好算算,惊尘两个字按在我身上是不是太大了?你也算饱读诗书的人,在你的四书五经里随便挑哪两个字不好,偏偏选这么两字。就因为你这两个字,我爸觉得我没有达到他预定的期望,现在看我是哪哪都不顺眼。人家卖东西讲究个保质保量,你起名字是不是也要有点责任感。如今我既没有惊才绝艳,也没有笑傲红尘,所以那五块钱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陈瞎子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微微一笑,摸着自己的胡须慢条斯理地说:“不大不大,只不过能成就你的那个贵人还没出现而已。相信我,你命中有一红粉知己,只有她能引你走上正道,助你成就一番大事业!”
邑惊尘究竟年纪轻,听陈瞎子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道理。是啊,自己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这就给自己的一生下定义未免太早了一些。
“真,真的!”想到陈瞎子的话,他难免激动,红粉知己引他上正道,岂不是说将来既可成就一番大事业,又可抱得美人归?如果真能这样,那人生就圆满了!
陈瞎子特别笃定地说:“真的。”
邑惊尘决定不要回那五块钱了:“那我的红粉知己什么时候出现呢?”
陈瞎子说:“天机不可泄露。”
邑惊尘明白了:“你是不是为了你这打了折的阳寿,泄露的天机也参了水分啊?”
陈瞎子说:“天机自然不可全部泄露。人生要全都说得明明白白,也就没意思了。生命的美妙,就在于明天的不可预知,你说对吗?”
邑惊尘现在相信他真是挨过好多板子,背过好多书的,要不然不可能行骗江湖这么多年,还安然无事。
他忍不住问:“半仙,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
这勾起了陈瞎子的伤心事,他不愿意回忆,摇着手说:“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不会是算命没算好,被人弄瞎的吧?”
陈瞎子脸色惨白:“胡说胡说!这样的玩笑不好开的,不好开的!”
邑惊尘看着他的样子乐了,他坐在他身旁哈哈大笑。笑完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到了门口,他突然转身,问陈瞎子:“半仙,你给自己算过命吗?”
陈瞎子微微一怔,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只得说:“算命的从来不给自己算命的,这是规矩。”
邑惊尘说:“我一直觉得命是算不出来的。如果一个人的命被你个瞎子一眼看穿,岂不可悲?”
陈瞎子一听,整个人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