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兆奇站在光暗的交界处,阳光洒在他的半身上,另外一半的身子隐藏在阴影之中,对方背对着夙危,夙危却好像能想象到对方面上的神情,大概是几分挣扎几分向往的。夙危也不上前就靠在一旁的墙上,静静的看着喻兆奇。
前太女殿下觉得这样子的夙危陌生极了,没有笑没有慵懒没有伪装也没有往日隐藏在柔和外表下的狠戾与高高在上,现在的她就像是游离在人世间之外的孤魂或者说是神,这是一个前太女殿下从未有过概念的词语,但在夙危身上,很是突然的理解了这个词。在夙危的眼中,所有的人没有任何的不同,她看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那么的平淡像是看没有生命的东西,好似那般不值一提。偏偏这抹神性中又夹杂了一分其他的东西,干净又炽热。
越是与夙危接触的多了,前太女殿下便越加看不懂她,总觉得她千人千面,每一面都不一样,却被一个人改变使得千面中有了唯一的共通点。
看着看着,夙危却笑了,是那种很安静的笑,眼中的喜爱满的要溢出来了一样,嘴巴抿着无端端的有几分的娇羞,看的千千不停的打颤。夙危笑的越来越开怀,最后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过了好一会才平缓下来,眼睛微红,下唇留下几个较为清晰的牙印,唇瓣的颜色红艳艳的甚是漂亮。
前太女殿下不知道夙危怎么了,疑惑的看她。不被其他人看到的千千,却在夙危的肩上瑟缩的抖了抖长毛。
“老大,你别这样啊,我有点怂。”
千千抖了抖长毛,有几分血红色的长毛随风飘落,又被风卷起吹向远方。
“怂死你算了。”
夙危的声音有些奇怪,带着几分嗔怪带着几分黏腻,像是怀春的少女,但这种不平常真的让千千很不舒服。
“我记得你们之前不是说要翻修家里吗,记得空出一块位置来。”
夙危说的翻修已经是很久之前大管家沈智宜提议的,说是旧家太破了不能充门面,反正库房里一堆好材料,再说了翻修家下面的人能不送点什么?当时,夙危觉得沈智宜是想中饱私囊补充一下自己被爱人挥霍的小金库,便坚定不移的拒绝了。
千千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自家老大的表情又变了,明媚又温暖,明艳的五官在日光的衬托下更加的艳丽。
算了,老大也这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恋爱脑一次祂就不说什么了。
夙危看着喻兆奇的表情从陌生变得熟悉,快步上前走到喻兆奇面前,笑着与他并行。
二人谈论着一些细碎的琐事,细碎到路旁偶然经过的人,细碎到路旁一朵开的正好的花,细碎到落在眼角发上的阳光。偶尔间对视一笑,便透露出几分温馨,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千千难得的没有多说什么,安静的换了个肩膀蹲着,一副沉思不可打扰的样子。这个时候又觉得翻修家里什么的是心甘情愿了,或许是祂和夙危灵魂绑定的缘故,看着喻兆奇的浅笑便觉得难得的很,突然之间就很明白了夙危心底的想法,甚至还有贡献自己私库的想法。千千转头看夙危,看着夙危的样子,温暖又美好,哪怕皮下仍旧是狠戾与冷漠,千千仍旧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