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便多问一句,你当年放弃他的时候他多大。”
“本宫没有放弃他,本宫只是无可奈何。”
前长公主的话音有些大,颇有声嘶力竭的感觉,好像这样就能突显她当年的迫不得已无可奈何。
“可是你也说了,你是能成为皇帝的人,这样的人也会有无可奈何吗?”
夙危的声音太轻了但却好似有万钧之重,一下子扯下了前长公主面上所有的面具与伪装,顷刻之间便衰老了许多。
“你不懂。”
“孤也不想懂。”
前太女殿下本挺直的背也弓了下来,好像一下子就被压垮了一般。她的神情沮丧又无助,她未曾再说什么但那双眸子却好像透露出了千言万语。
“你还未曾告诉孤,当年他几岁。”
“当年,他,还未满月。”
“未满月啊,那便不用看了,他不是你的儿子。王叔,送客。”
后面一句话,夙危提高了音量,以便外面候着的王叔能听到,说完之后她站起身看都不看瘫软在椅子上的女人。转身离开的时候,裙角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却那么冰冷。她的背挺得很直,周身很冷,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下一刻便能让追上来的人喋血当场。
前太女殿下看了一眼前长公主一眼,犹豫了片刻才跟了上去,看着夙危的背影想了想终究只是遥遥的坠在后面,不敢太过上前。
而厅中,王叔把银钱给了前长公主收下了之前夙危选好的东西,那件漂亮又华丽的斗篷被王叔送了回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什么人气,夙危搬了把椅子放在窗前坐了上去,上半身趴在窗子上,看着对面窗户大开的房间,看的久了,困倦涌上心头。将睡未睡之际,夙危想起了她存着的那一堆斗篷。
她当初制作那个斗篷时闹得天下皆知,偏偏做好了之后也没有穿过,以至于下面的人搜罗了一堆斗篷来,乱七八糟的摆满了一个库房。只是当时她已经有了一件心头好了,便放任斗篷们在库房落灰了,现在嘛,说不好可以拿出来用用,发挥一下剩余价值。
抬手戳了戳肩上的千千,正在打盹的千千被戳的一个踉跄,张嘴就咬住了夙危的手指,尖利的牙齿留下了参差不齐的牙印。
“我记得库房里放了一堆的斗篷,你去找几件大小合适的传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点事别打扰我睡觉。”
千千抬爪挥掉夙危的手,懒洋洋的回应道。一主一宠两个人话里都透着浓浓的疲惫,身子也都软塌塌的,一个两个都好像没有骨头似的。
“嗯,那就好。”
夙危又打了一个哈欠,软趴趴的趴在窗台上睡了过去。
喻兆奇昨晚睡得早了些,白日里睡了那么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想到了什么,耳根处染上了浅浅的红色,看上去极其可口又美味。坐起身来,窗户开着往窗外看去就看到趴在窗上睡得正好的夙危。女子一手垫在下面睡得正香,偶尔好像不舒服似的蹭蹭左肩膀或者用手抓一下脸颊的碎发,看上去可爱又软萌。
在喻兆奇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表情便的温柔又柔软,周身的戒备都消散了,他的笑让人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像是春日午后的阳光,温暖又舒适。
掀开锦被,喻兆奇下床在一旁的屏风上拿下自己的衣物起身走到窗前,抬手关上了窗户。出门的时候,他的步伐微微停顿了一下。去往夙危那的时候,喻兆奇在路边看到了一朵开的正艳的月季,花瓣红的像火。喻兆奇停下脚步摘了下来,路过夙危窗前的时候放在了夙危面前,艳红的花瓣与女子的容颜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