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女殿下以为夙危去那是早有预谋,实际上她真的只是凑巧,看了那人的面容突然觉得和前太女殿下记忆里的某个人相似,因此回来之后才会去翻阅书籍。至于之后呢,夙危没有想过。利用对方的身份去做些什么,没有必要。
她从未信过怀苍师父的话,也从未想过按照怀苍师父说的去做。
她啊,只需要保护好怀苍就好了。
直到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
怀苍师父不会告诉她他的真实目的,而她也不会告诉怀苍师父自己在做些什么。
夙危又打了个哈欠,最近身子乏得很,好想睡一觉。
身子又往下缩了缩,缩在椅子上,歪着头靠着肩膀,千千默默的挪了过来蹭了蹭夙危的面颊。一股微弱的气息从千千的身上飘到夙危身上,二者凭借一道气息建立起微弱的连接。
前太女殿下在一旁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回过头看到缩成一团睡着了的夙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急些什么。反正自己都死了,干嘛要为了一个妖怪要死要活着急忙慌。前太女殿下哼一声,圆润的跑到一旁窝着去了。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也不知道。”
前太女殿下以为夙危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却突然听到了夙危的回应,声音有些低,话语声有些模糊,像是梦话,却奇迹般安抚了前太女殿下的暴躁。
夙危做梦了,做了一个短暂又美好的梦。
她梦到了很早之前被怀苍捡到的时候了,她睁开眼睛还未曾弄明白自己的处境就看到了怀苍。小小的少年干净纯澈,那双眼睛深邃的很,眼底的冷漠尖锐一下子就刺破了夙危的冷静自持,戳破了她多年以来的伪装。有那么一刻,冷漠凶狠戾气不受控制的在眼底浮现。她以为年幼的怀苍会害怕,对方的眼底却浮现出惊喜,走近了将她抱在怀里。那些尖锐那些刀兵一下子软了下来,夙危就那么呆愣愣的软乎乎的被怀苍抱在怀中。听着他仰着头笑着跟一个年轻男人说要养她,眼底的冷漠尖锐都少了多了几分喜悦。
夙危想,大概那个时候怀苍在她心底就与其他人都不一样了吧。
后来,随着怀苍慢慢长大,随着怀苍风华初显,那分不一样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梦中,过去的夙危问现在的她。
“师兄为什么特殊?”
“因为是师兄啊,他是唯一一个看到真实的我不会害怕不会恐惧,会对我微笑的人。”
“那么如果有第二个他呢?”
“那便杀了吧,师兄是唯一的,不可取代的,再说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怀苍呢。”
“那你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像山川喜欢流水,像天空喜欢浮云。”
“那他呢?”
“我也不知道,但时日久了,就会喜欢的吧。像流水喜欢山川,像浮云喜欢天空。”
“他会变,变的陌生。”
“我也在变,变的陌生变得越来越像他喜欢的人。”
梦中,过去的夙危消失了,像是破碎的玻璃碎成一片一片,每一片都有她的投影,每一片都有怀苍的样子。夙危未曾想过,原来自己已经这般喜欢怀苍,喜欢到无法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