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了?”
“走了。”
夙危坐回床上,胸口的伤隐隐作痛,她低下头,碎发掩住了过半的容颜,看不清她的表情。
一个透明的虚影出现在半空中,虚幻的一阵风就能吹撒。她有着和夙危这个身体一样的容颜,低眉敛目的样子与夙危无一点相似之处。
夙危闭了闭眸子,唇角翘起,笑了。
“你们是何人?”
前太女陛下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像一具尸体。下一刻她的身体动了,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她仿若看到了无边血海,那双她在铜镜中看了无数次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血色甚是恐怖。那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妖怪眼珠转了转好像看到了她,眼神变得平和,虽然眼珠仍旧蒙了一层血色却并不恐怖了。
那妖怪抬手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手指对她勾了勾她便不受控制的投入了自己原本的身体之中,不能言不能动。
之后那妖怪闭上了眼睛做出一副沉睡的样子,前太女陛下面前一片黑暗,突然之间,她闻到一股奇香下一刻那股香气却消失的一干二净。
前太女陛下在那妖怪睁眼之后看到了一片蒙着血色的场景,也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她往日里坐的地方品茗喝茶,只是奇怪的是军中什么时候多了茶。还不等她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看到军医进来了,语调一如往日;军师随后也跟了进来,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奇怪的男人,也没有注意到她不再是她。
军医包扎完伤口之后就出去了,军师留在帐篷中说了与她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话,这个她低头停顿了片刻给了军师一个回答。之后军师出了帐篷和军医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与她记忆中的一样。
她的一切好像重来了,然后被一个妖怪占据了。
之后那个妖怪和那个奇怪男人之间的谈话她没有听懂,只懵懂的感觉对方应该是敌人。那妖怪压制着她,让她只能看只能听不能言不能动,直到那个奇怪的男人离开,她的身影才摆脱了妖怪的压制。
离开那个妖怪身体的时候,有一瞬间,前太女殿下闻到了一股香味,香味已经淡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占了孤的身子?”
夙危仍旧是之前的姿势,她歪着头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想起前太女殿下的话。
“我是人,他是什么谁知道呢?”
夙危的话太过不着调,让经历过生死的前太女殿下情绪都有些控制不住。
“太女殿下是吧,从头说一下你自己吧。”
夙危以手掩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她的头晕沉沉的很是不舒服。
“你既然死了而我占了你的身子自然要好好扮演你,不然被人认了出来岂不是不好。”
夙危大概是困得很了,这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她拨了拨自己的碎发抬头看前太女殿下,她的眼神有些散,唇色有些白,状态算不得多好。
“孤为何要告诉你。”
前太女殿下皱着眉看夙危,眼神很是危险。
“因为你没的选择,你已经死了啊。”
夙危长叹一口气,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前太女殿下的灵魂,后面所谓的第一眼只是为了瞒过怀苍师父。而她见到的前太女殿下的灵魂,千疮百孔,刀伤箭伤让她明白了当初看到的那个场景所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