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向赵武说道:“某也知道你的一片忠心,但在这商州,我赵家可不能被别的人家笑话了去。这样,你和小七一起随我出去,我们就在这城中转悠,决计不出内城,你看这样可好?”
赵武一听赵希明这样说辞,也是实在不知如何拒绝,只得讷讷说道:“小的全凭衙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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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练使府邸门口,三个少年各自带着两个长随站在树荫下张望。
谢仕芳对着其他两人说道:“张兄,王兄,听闻赵希明跌伤了脑袋,想必是不会出来了吧?不如我们且先去找寻一家酒楼吃吃冰酪,散散暑气。何苦在这里苦苦守候?”
王成举听了淡淡一笑,对着谢仕芳说道:“贤弟所言甚是。只是那赵希明平日里自称商州第一衙内,说过的话自然应该是作数的,不然以后哪里有脸在商州行走。反正现在时辰尚早,我们等等片刻又何妨?”
张伟祖闻言大笑:“着啊,还是王兄说的是。想那赵希明不足十五岁一个区区少年,平日里就敢在你我兄弟面前拿乔。那日还说自己就爱喝梨花冻。那梨花冻就是你我兄弟也只敢浅酌一杯,稍微多饮些许便是一场酣睡,那赵希明又怎么敢在你我兄弟面前口出狂言。今日,他不出来便罢,若是非得出来争那一口气,需得让他好看。”
王成举也颔首道:“不错,那日好不容易用言辞僵住了他,议定我们今日以酒量论英雄。虽说不奢望让他认我们做大哥,可至少要让他知道,这商州城不是他赵家就能一手遮天的。”
这三人之所以明知赵希明受伤,依然守着前几日的约定,不依不饶地守在门口,自然家中也有几分倚仗。
那张伟祖父亲便是商州通判张克求,上一任知州调走以后,满心想着自己已经任了三任通判,这知府一走,顺理成章就该自己接任知府一职了,为此还往朝中使了不少银子,谁知道却遇见赵师中这个宗室子弟不按套路出牌,不知道哪座祖坟冒了青烟,竟然得到官家如此青睐,不但实授了商州团练使一职,还特许权知商州。生生截断了他的晋升大道。
好吧,你赵家祖上是当朝太祖,现在帝位又回到了你们太祖一系,祖坟是在一直冒青烟,可你何苦来商州这边境之地,抢我的饭碗?
如今形势比人强,张克求虽然不断给赵师中暗中下绊子,但明面上还是不得不暂时屈从于赵师中之下。只是家中衙内可还是不怎么服气,时常与赵希明别别苗头,也算是帮他老爹出口怨气。
王成举家里没什么人在商州官场占据高位,不过他家是大名鼎鼎的商州王,据说是由太原迁移过来的,是什么“七宗五姓”之一。再加上有几个长辈在朝中任职,家里势力盘根错节,乃是商州一大豪族。商州百姓平时称呼起来都不叫商州王家,而是直接称为商州王了。他家与赵师中倒也没什么过节,不过他自幼与张伟祖交好,自然也就一起前来了。
至于谢仕芳是家里前朝宁宗年间出了一个皇贵妃,一跃而成商州名门。只是家中一向教导要低调,所以为人从不争强好胜,一贯跟着张王二人走,在这三人里也是最想回家免得得罪赵希明的那一个。
这三人带着仆役在树荫下闲聊着,心中却也知道赵希明今天怕是不会出来了,只想着再多待一会儿,日后碰见赵希明也好说与他听。不说羞辱他吧,至少也要让他不敢再处处自认商州第一衙内,免得他老是想在自己哥几个面前逞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