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爹昨日把你叫去书房,不是要问你学艺的情况?你表现的如何?”
在醉仙楼吃过午饭,二人在太湖边缓缓的边走边聊。之前结账的时候近一百钱的花费差点让苏婧翻脸,柳清河只能胡诌说自己是醉仙楼的老顾客,大部分菜都是老板送的。虽说有些半信半疑,但钱毕竟是柳清河花的,苏婧也没再说什么。
“臭老头说我的剑法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差点让我误以为他也会武功。”柳清河满不在乎的说着:“结果他什么也不会,也好意思指点我,真是够了。”
“你平日都管你爹叫臭老头吗?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苏婧眉头微皱,柳清河对自己父亲的称呼似乎让她有些不能认同。
“嗨,没事的。这只是个称呼,我打心底里还是喜欢他的,虽说他有些时候确实很烦人。”柳清河满不在乎的说到。
苏婧没有说话,想想自己是一个连亲生父母在哪都不知道的孤儿,却在这教别人如何称呼父母,的确有些可笑。似乎是看穿了苏婧的心思,柳清河小心翼翼的问到。
“师姐,你从小没见过父母,没有想过去找他们吗?说不定他们也是同样在找你呢。”
“师傅这几年也一直在帮我打探,可一直没有音讯。我也想过了,如果今后有缘自然会相见,又何必强求一时。”
苏婧面无表情,似乎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倒让柳清河有些尴尬,只能应声到:“一定有缘,一定有缘。”
“不说这个了,你父亲说你剑法不中用其实没错,你只注重外功,却忽略了内功的修炼,自然少了些劲道。”
苏婧和柳清河偶尔会相互切磋,她很清楚柳清河现在的问题就是内力不足,施展出的剑法只是徒有其表。
“可我明明有好好修炼正气诀啊,不知为何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柳清河一脸无辜的说到,不像在说谎。
正气诀乃是最基础的吐纳心法,常人修炼三个月肯定会有所小成。只是不知这柳清河为何到现在还停留在原地,苏婧只能认为是他在偷懒。一时皱了皱眉也不再说话,静静朝家中走去。
回到家后,柳清河得知严睿已来书信确定今年不会回来,一时也有了回逸剑居的打算,此时正在和柳貌然说着此事。
“明日便走吗?眼看就要过年了,要不留下来过完年再走?”柳貌然虽说表情淡定,但语气里还是有些不舍。
“不了,留师傅一人再山上我和师姐都有些不放心。所以决定明日就走,之后有时间我会多回来看看你的。”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为父也不再挽留了,常回来看看便可。”柳貌然点了点头又道:“回去记得好好学功夫,别只顾着玩。”
“我哪里只顾着玩?师傅传授的剑法你已经看过了,就是这正气诀进展缓慢而已。”其实柳清河心里知道自己没有半分内力,“进展缓慢”只是说给柳貌然听的。
“你不必在纠结内功了,正气诀不练也罢。”柳貌然淡淡的说到:“你现在就专注于打磨你的剑术,这样以后遇到危险也能有些自保的能力。”
“啊?”听到柳貌然的话,让柳清河有些诧异。他并不明白为何柳貌然会让自己放弃内功的修炼,难不成是觉得自己不是练武的这块料?
虽说自己对打坐修炼内功的枯燥生活也有所反感,但也不至于像柳貌然所说的这样吧。正欲反驳,柳貌然像是知道了他要说什么一样,抢先说到:“你别误会,我并非是说你不适合练武。而是……”
似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柳貌然神情黯淡的说到:“你天生静脉残缺,练不了内功……”
内功修炼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呼出体内浊气,吸入清气,以经脉行气汇聚于丹田,让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相互结合,再使气充盈全身,达到提高力量、耐力、敏捷等作用。
柳清河天生有一脉残缺,使得他无法像常人一样行气,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气聚丹田。这也是为何他修炼正气诀三个月没有丝毫进展的原因。
其实这些张秋云也是知道的,但这一切要从柳晴死后说起。
知道柳清河的性子,柳貌然明白堵不如疏。与其把他天天关在家中倒不如让他去学些功夫来的有用,一来柳清河自小就对这些有兴趣,他也能老老实实的练下去;二来经之前一劫,柳貌然也有意让他学些功夫,在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能有些自保的能力。
同时让柳清河甚至是严睿出去拜师学艺,也是换一种方式保护二人。柳貌然并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江东四煞的同党前来寻仇,到时若自己和小月都不在,难免要重蹈覆辙。
既然如此,想着自己的老友张秋云这几日正好在太湖县行医,便亲自前去和他说了关于柳清河的事情。本来还没想好如何让张秋云和柳清河二人“偶遇”,柳清河到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提前梦到了那日的情形并去到那里,才让这一切更加顺利。
听了柳貌然的话,柳清河似乎并没有非常震惊,倒是让柳貌然有些出乎意料。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练不成……”柳清河苦笑着说到,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失落。
他自己的情况自己当然最是清楚,自己并没有偷懒却还是练不成,加上之前问过张秋云,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大概猜到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了,只是没想到会是经脉残缺这样严重。
“清河……”柳貌然有意安慰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满脸愧疚的看着他。
“父亲,没事的。你也说了这是天生的,和您无关。”似乎是觉得还是有关,柳清河挠了挠头又道:“可能也有些关系吧,但这并不能阻止我继续学下去”
“练不了内功可能也是好事,能让我更专注的学习剑法。万一我哪天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了呢?”柳清河嘻嘻哈哈的说着,有意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嗯,你会的。”柳貌然轻轻点了点头道:“总有一天你会站在天底下最高的地方,俯瞰这万里江山。”
“嘿嘿,这个太夸张了。不过还是借老爹您吉言,继续努力。”柳貌然的话让柳清河有些惊讶,但他也明白这是父亲对儿子的鼓励,还是高高兴兴的说到。
似乎想起了什么,柳清河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柳貌然又道:“对了父亲,能否再给我两万钱?”一想到自己这个年纪还在要着父亲的积蓄,确实有些羞愧。
“你要做什么?”柳貌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