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坐在柳清河身后的另一人低声怒骂,说完看了眼四周发现没什么异样,才又小声道:“以后你再敢在外面说这些,小心我弄死你!”
“抱歉抱歉,二哥您别动气,先喝口茶。”说话的是之前那人,声音满是赔罪的意思。随后低声又问:“那马有信有那么厉害吗?我们何不——”
话说到一半就没声了,不过柳清河判断应该是干掉马有信的意思。
看来没错,这两人就是劫匪无疑。此时的柳清河屏息凝神,仔细的听着身后的声音,表情既兴奋又有些害怕,让人觉得异常可笑,但好在是背对那二人才没有让他们发现。
“那马有信身手了得不好招惹。再说他身后可还有一个聚义帮。”那个被称为二哥的人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道:“不说这些了,小心隔墙有耳。快些喝了这茶便去南门外和大哥他们汇合,说不定他们都走远了。”
“好嘞!我也早就想再去看看那百花楼的春兰了,那小脸儿、那身段,啧啧。”另外一人有些猥琐的吞了吞口水,随后又阴险的说道:“等这事过去,我定要将那娘们儿掳来好好快活快活。”
“你这厮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事?再说那什么狗屁春兰都多大年纪了?你还要将她掳来?”那二哥有些不耐烦,语气里充满了鄙夷的味道:“行了别说了,抓紧时间休息。”
“是是,兄弟不就好这口嘛,嘿嘿。”这话说完,身后便再无声音。柳清河并不知道春风阁是什么地方,但是南门外他很清楚,除了一些本地人才知晓的小路外,那里是前往会稽的必经之路,看来他们的目的地便是那里。
那现在自己该怎么办?是去报官还是尾随他们?报官被他们溜了怎么办?跟踪被他们发现怎么办?现在柳清河脑子一团乱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恶,如果现在严睿在就好了,他定能想到好注意。”柳清河焦急的想到,却又使劲晃了晃脑袋把自己打断:“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严睿帮忙?”
冷静冷静,自己能行的,柳清河暗暗给自己打气。开始仔细回想刚才二人的谈话:他们要从南门出城,那么自己现在就将官兵引到南门口定能将他们截住,犯不着铤而走险的尾随。
似乎是个好办法让柳清河为之一振,随即准备起身结账走人。却听到身后的二人先开口说到:“老板!结账!”
听到此话柳清河猛然回头看向二人,只见一人身形高大,眼里寒光闪烁,一道深深的刀疤从眼角连至嘴角,似乎是个狠茬。另一人个头稍矮,却也身宽体阔,但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配上两撇八字胡,给人一种与极为不协调且猥琐的感觉,一时让柳清河看走了神。
似乎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那八字胡也狐疑的扭头看向柳清河,却见只是个毛头小子,便恶声恶气的吼道:“臭小子你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珠挖出来。”
那二人似乎发现了自己,柳清河连忙把眼神投向茶摊老板,支支吾吾的说到:“老……老板,钱……钱放……这了。”说完转身就走,不给二人反应的时间。
见柳清河走远,那八字胡的汉子还在念叨着:“小屁孩,要不是老子着急赶路,定要让你好看!”
“不好,那小子是不是听到了我们刚才的谈话了?”那脸上有刀疤的汉子似乎想到什么,猛然惊道。
“什么!?那可怎么办?他要是报官岂不是全完了?”八字胡一时也有些慌乱,急忙说到:“二哥,我现在就追上去将那小子宰了灭口”说完正欲动身却被刀疤男拦住。
“算了,这里人多没机会下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此处,等见到大哥再做打算。”刀疤男眼里寒光更胜,拽着八字胡几个眨眼便消失在人群中。
另一边的柳清河其实并未走远,只是找了个机会躲在暗处静静观察着二人。现在惊动了他们,报官已经没有时间,只能临时拉住一位路人把情况大概说了一遍,让他去帮忙报官。自己则是向南门奔去,希望能抢先一步拦住他们为官兵争取些时间。
柳清河一路飞奔,可等他到了那里并没有劫匪的踪影,向一旁的摊贩打听才知道他们已经出城。
一咬牙,柳清河又追了出去,他知道有条近路能拉近他与那俩劫匪的距离。而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二人尚未和别的劫匪会合,同时官兵能顺着南门外的大路追寻而来了。
穿过一片树林,柳清河回到大路上,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前后看了一眼,哪里还有什么劫匪的人影。
“可恶,还是慢了一步!”柳清河小声的骂了一句,话音未落,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二哥,已经离开太湖县够远了,能不能稍微歇一下?刚才的茶喝多了我想去方便一下。”
“憋着!等追上大哥他们再说!”
“是是是。”一个八字胡的男人连声答应到,却正好扭头看到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定睛一瞧,不是刚才在茶摊那小子吗?
“二哥,是刚才茶摊那小子!”八字胡有些意外的向旁边的人说到,那人正是之前在茶摊处脸上有刀疤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