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学到的知识,并没有提到怎么加入公会,更没有不易一说。
幕虚伸出手,拿出一枚银币放在了他的面前:“不易便是真实与虚幻,就像这枚银币,一面是真实,那另一面便是虚幻,不是这种便是那种,这便是不易。”
幕玉四下打量,深吸一口气:“父亲,你是时间与未来公会的?你也是不易者?”
不过三句话,他便将恐惧抛于脑后,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光怪陆离的场景,他语无伦次的道:
“时间与未来公会的人叫不易者,时间之神又是不易神明,那其他公会的叫什么?”
“光影者、冥火者、黄天者!”
【嘟!征服者、毁灭者、饥荒者、不易者!】
幕玉一怔,原来如此,骄傲的至尊怎么能容忍愚民的亵渎,枯死者消失了,不死者却在天府中久居不出,这片世界自然便是三大至尊的天下,也只有不易之神才能力压三大至尊。
…
“要想登上庙堂,最好的办法,便加入时间与未来公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赵吉双眼微眯,看向嘎啦庄方向。
“公会一员?”贤良善疑惑道。
…
幕玉很快将府里的闲事处理好,吩咐香儿推波助澜后,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拿起幕虚的银币看了起来,银币一面是苍天的大树,一面是流淌的河流,他屈指一弹。
“铛!”
银币河流的一面朝上落在地上。
他拿起落地的银币,缓缓走向利剑与鹿头,鲜血还在滴落。
“哒哒哒!”
他将手一点一点的伸向滴落的鲜血,指尖正要触碰鲜血时,地契模拟器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嘟!耶鲁天三福太耶!不易密语!】
脑海中光怪陆离的阴影,剧烈的浮现出来,那是一片巨大的天河,天河岸边还有奇怪的生物,长着琦角背着弓箭,穿着马索裙的‘人’。
天河极速变大,两岸的距离越来越远,江心翻腾着下落,他的视线也被吸入漩涡中。
他的脑海中响起波涛汹涌的水击声,视线也被从江底拉到江面,江面是朦胧的一片白雾。
他抬头向夜空看去,月牙升起又落下,星星亮了又灭,这一切仿佛重复了无数遍。
幕玉正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时,屋外一个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公子,我可以进来吗?”屋外是香儿。
幕玉长呼一口气,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整理一下面容:
“进来吧!”
香儿慢慢走了进来,她的手里还拿了一个发着墨绿光的“电灯。”
幕玉下意识的看着发光之物,沉思了几秒:“香儿这是?”
香儿将它放在圆桌上,转身看着幕玉:“公子,这是明灯,是老爷让四夫人给我的,说给你看了,你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深吸一口气,他一步迈出,凑到香儿的面前:“香儿,四夫人给你的,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咚!”
香儿后退的一脚,碰到了圆桌腿上,她将头深深埋下,不让幕玉看到她的表情:“公子,香儿明白!”
香儿的心脏砰砰直跳,脸色通红,就像一块热炭,两只小手捏在一起,小指头不停的打结,身体一起一伏。
幕玉搞怪的挠了她一下:“那你回去吧,等收拾完张李,我们便做正事。”
香儿一下回过神来,行了一个万福礼,她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
深吸一口气,幕玉收回思绪,提着明灯,站在利剑面前两步远,紧绷的身体平静了几十个呼吸,方才放松下来,接着才迈步走向不易之物。
第一步迈出,他了无杂念。
第二步迈出,他低声诵念道:
“耶鲁天三福太耶!”
耶字一落,他的指尖触碰到滴落的鲜血。
有用吗?
能不易吗?
自己不会嗝屁了吧?
脑海中光怪陆离的阴影,让幕玉心中的恐惧感,难以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鲜血从鹿头上一点一点的‘挤出’,‘鲜’血变得乌黑粘稠,掉落的血滴与鹿头间,拉起了几道血丝。
仿佛不易被幕玉抽干了一样。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一声轰鸣响起,像是嘶鸣,像是怒吼,像是咆哮,像是神明的吟诵,又像是魔鬼的哀嚎。
幕玉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却没有任何的声响传出,仿佛他只是一个灵魂体。
明灯却自悬在空中,仿佛倒下去的不是幕玉,它还被人提在手中。
他的头再次晕眩,眩晕感就像喝了蒙汗药一样。
幕玉脑海中一片模糊,他远远的看去,数据流仿佛是一张人脸,是他上辈子的脸。
他知道是系统的恶意,想要伸手去捕捉,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连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他最后的念头竟然是嘲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