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不可貌相,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韩敛,不知道他是传说中的阴险狡诈还是记忆中那一袭白衣。
“我从未见他用过燕归,他说留着燕归只为缅怀离人,并不是用来杀人的。”念久不想别人误会韩敛,尤其是怀颜。
“燕归现在何处?”韩敛死了,如果燕归被他人盗用,后果不堪设想。
“随他入葬了。”
“燕归是何物,竟有如此功效?”怀颜有些好奇,她见过的灵器,最凶残的莫过于姨母的思落,吸髓挖心,剥人骨肉,既不损人功力也未损人灵气,尚且长得凶残,太过凶残的东西又与韩敛的模样不太相符。
“只是一枚古铜戒指,他常戴在右手食指。”
怀颜见过燕归,那是一枚与他周身温柔气质相符的一枚古铜戒指,二者相配相得益彰,不曾想如此雅致之物也有令人惊恐的能力。
怀颜起身瞧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人,道:“你且歇着,待会儿让小米给你准备些滋补的吃食,今夜我先去探探机关,待你好了,再去里面看看。”
说罢怀颜便转身离开,才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提醒他:“这段时间别让花阙沾到你的血。”
念久侧躺看着她离开,她阖上门,他便翻身闭目,想着方才种种。
怀颜拿了血丹又回了念久房间,走到床上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还以为他睡着了,放下东西准备离开,谁知背对着她的人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怀颜愣了一刹,看了看她手腕上的大手,转眼看向床上的人。
他没有转过身,仍旧闭着眼,只说:“能在这呆会儿吗?我好难受睡不着。”
他声音很轻,听了就会让人觉得他很虚弱,她微微蹙眉,将血丹递给他,道:“把这个吃了,可以恢复血气。”
说罢她又看着他抓在自己腕间的手,说了句放手。
念久转过身满脸委屈的瞧着他,素来妖冶的一双桃花眸此时溢着泪光,万分可怜。怀颜挣开他的手,无奈道:“我去拿本书来看。”
他顿时笑了,藏在衣袖中的左手舒展开来,方才用力握着血封处钻心的疼,伤口似乎又裂开了,怀颜拿了书回来他将又开始渗血的左手送到她面前,道:“可以帮我洗洗,重新包扎一下吗,好像又裂开了。”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怀颜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朝天翻了个白眼,起身出门。念久以为她生气了,有些心虚地开口:“你不愿意就算了,怎么就要走呢。”
怀颜回头勾唇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道:“我去找东西给二王子您清理伤口。”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念久有些想笑,怕她听见自己的笑声,又努力憋着笑,道:“快些回来。”
怀颜在千蕖殿的小厨房里接了一盆沸水,找了两条干手帕,让小米拿了细布,又吩咐了她准备滋补膳食,回到念久房间时沸水恰好变得温热。
让他挪到床边来,将他手上的红色布条拆下来,她坐在床沿将一块手帕放在床边,将另一块放在水里打湿了又简单拧了一把,拿起来给他擦手。
本以为怀颜的下手会很重,却没想到是如羽毛轻抚般的轻柔,他勾唇看着怀颜认真的面容,道:“莫姐姐,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怀颜细细清洗着他的伤口,声线仍旧清冷,道:“一个八尺有余的男儿,竟娇弱的像块豆腐,真的很怕稍一用力就把这块豆腐捏碎了。”
念久轻哼一声:“全当你嫉妒我长得白了。”
他手上的血不断外渗,洗的差不多时,她将已经染成赤色的手帕扔进水里。又划破自己的血封将至净血滴到他伤口上,见血止住才拿起那块干手帕将他的手擦干,再用细布给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