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颜一跃跳到台下，看着台上二人，逆光看过去，不过两抹灰影。

万俟尚珩运气于拳掌，上步攻击念久。

念久站定，只防不攻，他的气息柔中带劲。万俟尚珩以拳击他，他伸手握送来的手，引拳，而后借力反弹。万俟尚珩受力后退。

几个回合下来，念久并未主动出招，却占得上风。而万俟尚珩的拳脚已被自己所施之力震得麻痹。

见到念久的运气方式，怀颜想起白衍，他二人运气极其相似却大有不同，心中感叹，果然她不该小看念久。

又过几个回合，万俟尚珩全然没了力气，他挥手叫停：“二弟深藏不露，为兄佩服。”

“王兄客气了，不过侥幸。”念久面上不露喜色，恍若他胜是应该的。

“全没看出来。”怀颜看着念久，神色复杂，看不出喜怒。

“你又没问。”念久理直气壮。

“二位王子慢慢练，先走一步。”怀颜背过手，以转身离开。

念久刚准备跟过去，就被万俟尚珩拉住请教，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怀颜的身影在眼前消失。

万俟尚珩一直缠到午时才肯放过他，回到千蕖殿时，莫子臻又在蹲马步，怀颜正坐在廊下鼓弄着手中的红色发带。

还是胭脂色，两端是银叶子，只是两端多了几颗赤色珠子。看着十分别致。

“这根发带更别致些，”他走近了才看到她右手手心渗着血，发带上也浸着血，“你为何如此喜爱胭脂色？”

怀颜运气让发带飘浮于手间，歪头靠在栏杆上，问他：“你离远些看，可看得出这上头的浸着血？”

念久摇头：“看不出。”

“所以啊，胭脂色的衣物，染了血，谁又看的出呢，上头的血渍是否洗干净，谁有看得出呢，”她让发带缠到自己的手腕上，“莫子臻，可以了。”

莫子臻闻声一屁股坐到地上，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呼哧喘着粗气。

看着他的样子，念久站在廊檐下幸灾乐祸。

怀颜侧身看着地上的人，闭目养神，缓缓开口：“才半个时辰，就这样了？”

“姐，往常我只是替人打打下手，端个茶倒个水，那里受过这个，能站半个时辰不错了。”莫子臻接过宫娥小米手里的水，一饮而尽。

那小姑娘见他这般模样捂嘴轻笑，对着怀颜道：“还是莫姑娘厉害，这莫小公子平日里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莫姑娘竟如此轻易便让他变的如此狼狈，看他日后还怎么跟我们说教自己的厉害。”

“小米姐姐，我哪里不可一世了，像我这般谦卑之人，世上少有了。”他将手里的碗递给小米，看着小米的眼睛，一副撒娇的模样。

“瞧，这不又来了，你可知谦卑二字有哪些笔画。”小米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晨间不是扎过马步，怎的又扎起马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