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走后,怀颜继续运气控制那根发带,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道白影,越来越熟悉,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
“白衍,白衍...”她喃喃着这个名字,突然瞳孔放大,脑海中白衍的身影与另一个人的身影融合。看了眼门口,一阵失落感油然而生。
入夜,窗外蛙声迭起,怀颜睁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门口的人敲了两下门,怀颜盘腿坐在床上,说了一个进字。
“这么早,就要睡了?”念久径直走到正对着床的榻前坐下。
“没睡,干躺着,”怀颜下床倒了杯水,“有事吗?”
“长姐跟你说了些什么?”
怀颜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他道:“你跟大祭司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啊。”他撇过头去,不看她。
怀颜走过去,坐到他旁边,将腿搁在榻上,侧身看着窗外。撑着下巴开口:“你回宫这么久,襄南王没有用宫中规律约束你,你只见来人,未去见过那汀兰夫人与万俟尚琬姐弟,她们竟也未来找你麻烦。”
“如今长姐是大祭司,又承了姑姑的权职,她们势力不敌,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但难保之后会有何动作。她们就不像是见的了我好的。”
“大祭司还以为你不知道以前的事。”怀颜看着窗外池中花瓣敛起的各色荷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挺好的,总觉得姐姐挺累的,为了我承受了许多本可以不用承受的东西,我太自私了,本不该回来。”他背对怀颜坐着,她没能看见他稍稍失色的桃花眼。
“你若不回,她不就白受了这些。”
“怎么感觉你今日有些不一样,可是被我长姐折服了,打算做个温婉女子?”念久回头调笑。
怀颜朝他翻了个白眼,没接他的话,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他的下巴,凑近看他的脸,视线停在他的右眼上。
“你能不能像普通女子那样,娇羞委婉一点。”念久准备撇开脸。
怀颜微眯狐狸眼,看着他的眼睛,说了句别动,而后伸手覆上他的右眼,手指慢慢像旁边挪去,果然摸到了一条略长的凸起。
“为何要不让人看见?”怀颜收回双手,看着他的桃花眼。
“这么长一条疤,吓到人就不好了。”他轻轻地笑。
“让我看看。”
月色下二人四目相对,片刻不语,念久败下阵来,轻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了句:“眼睛闭上。”怀颜去他所说闭上眼睛,过了一会他才说:“睁开吧。”
怀颜睁眼,入目便是一道细长凌厉的疤痕。那道疤从额上到眼眶,与她的食指差不多长。
她看了之后面色未变,伸手摸了一下那道疤,不甚在意地说:“我还以为多吓人呢,倒是面目凌厉一些,看起来像男子了,挺好的。”
念久看她的眼睛时,她没有目光闪烁,他心中莫名的释然。
“你过来到底是何事?”他来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到底来干嘛的。
“其实...”念久有些迟疑,“我想血修。”
怀颜明白他的意思,直截了当的说了四个字:“拜我为师。”
念久想都没想便直接答应了:“行,不过你可得好生指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