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造币局为庆贺皇帝寿辰,铸造了九百九十九枚新币,通过驿路送往京都。
此次造币,一是为了替换原有币样,而是为了庆贺皇帝在位十年,所以异常的隆重。
等到皇帝寿宴那天,他会亲自下旨,让新币流通全国。
这一批新币,在路过青州城外三十里铺之时,被贼人抢夺,押运的四十名军士全部殒命。
此案震惊朝野,皇帝死令青州府林永贤年前破案,而现在,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
林永贤从桌子上拿起了两枚银币,扔在了伍永面前的地上。
“小侯爷仔细看了,这是北境造币局铸造的新币!而这两枚银币,是侯府大管家何进所有的!”
什么鬼!
伍永傻了,这件事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老实巴交的何进怎么会犯法,竟然还犯的是如此大案,打死伍永他都不会相信。
“本官之所以没有提审何管家,是给侯府一个面子,毕竟崇山将军有恩于北境。”
“然此案乃是圣上督办的大案,既然小侯爷为侯府之主,至少要给本官一个交代吧?”
“交代?我跟你交代什么?我啥都不知道,交代个卵!你这是诬陷啊!”伍永本能的反驳道。
可是林永贤指着何进,异常的决绝:“小侯爷,人证物证俱在,莫非还要抵赖。若是如此,本官只能升堂审问了!”
何进立刻站了起来,跪地求道:“知府大人!手下留情!”
回过头何进看着伍永,眼神里有万分的愧疚。
看到这一双无神的大眼睛之后,伍永的心如刀绞,这浓眉大眼的何进,竟然敢劫官银!
“哇!”
一声惊叹之后,伍永瘫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别说自己现在是个不受重视的小侯爷了,就算自己的这个爵位是世袭的,也恐怕抵消不了劫夺官银的罪名。
何进被捕,矛头都会指向无为侯府,这样下去,别说赚钱,保命都是一大难题。
伍永看着这个房间中的人和事,绝望感油然而生。
林永贤倒是不慌不忙,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小侯爷,莫要灰心,此事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崇山老将军之于青州,有再造之恩,您作为他的后人,青州人必定不会亏待的。”
“因此,林某作为青州的父母官代表青州百姓做一个表态,为报当年崇山老将军对青州的大恩,事情不是不可以谈。”
“谈?怎么谈?”伍永双目无神道。
“这案子呢,是圣上督办的大案,本官马虎不得。眼看着年关要到了,我必须跟圣上交差。”
“如今赃物在何管家圣上,我就只能交出何管家,让圣上裁决。”
“然而那样的话,小侯爷必定逃不了干系。”
“所以,如果小侯爷愿意的话,我可以交出几个北胡的流民上去,就说他们见财起意,劫夺官银。”
“有物证在此,我猜京都那边也不会怀疑,小侯爷觉得如何?”
“你的意思是顶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伍永反问道。
“一呢,是为了报恩,二呢,小侯爷刚才也说了,愿意花钱消灾。”
“如今的人命可不便宜,就算我要让流民去定罪,也得有钱安抚家属不是?”
“因此,小侯爷破费一定是要破费的。”
林永贤稳坐钓鱼台,他的行为和目的和杨修一模一样,只不过规模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