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之所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语,但是他却没说最主要的一条,那就是《春秋谷梁传》强烈谴责了齐桓公通过杀公子纠成为齐国国君的手段。
而且田蚡也相信他不说这些晁补之一定能够理解他的真正用意。
也就是说田蚡实际上是为了探寻晁补之对齐桓公以弟之身份与兄公子纠争位的看法。
因为此时刘彘所面临的情况比齐桓公当初也强不了多少,同样的是与兄争位的事情,不同的是此时的刘彘没有丝毫的胜算。
虽说其母王娡在怀孕时,梦见太阳进入她的怀中,告诉景帝后,景帝说:“此贵征也。”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古代也十分的有市场,但是也仅仅是加深了刘彘在景帝心中的一点分量。
通过这些话,晁补之就发现了田蚡的高明之处,从《春秋谷梁传》入手,他以为能够打晁补之一个措手不及,殊不知晁补之的大脑早就经过强化,分分钟钟能够教会田蚡如何做人。
晁补之笑道:“田兄,桓公已乘黄鹤去,史书空留谷梁传。既如此,古人如何说又与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知道齐桓公任管仲为相,推行改革,实行军政合一、兵民合一的制度,齐国逐渐强盛,随后在鄄城召集宋、陈等四国诸侯会盟,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充当盟主的诸侯,他又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北击山戎,南伐楚国,终成中原霸主。”
田蚡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了,因为他听出了晁补之话语中的意思,不过他是进一步说道:“那晁兄又是如何看待《春秋谷梁传》的呢?”
此时马车“吱”的一声停下,晁补之顿时笑道:“不巧,我到家了,田兄的问题只能留待下次回答了。”
田蚡伸出右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晁补之下车之后,拱手告辞,田蚡回礼。
等晁补之转身之后,田蚡突然说道:“晁兄可愿与我为友?”
晁补之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因为他特别反感古人这种含蓄的说话方式,不过他胸中自有沟壑,只好用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田兄若有疑难,可请教管仲乐毅,陶朱猗顿。”
田蚡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大喜,朝着晁补之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做了一揖。
晁补之回到家中,看到晁错刚好在家中,于是他走了过去。
他刚要说闾丘超之事,却发现晁错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怒火,不由得诧异的问道:“发生了何事?难道是郑隐那里又出什么问题了?”
晁错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说道:“匈奴寇边,二十万铁骑南下,烽火已经烧到了甘泉宫,其兵锋之盛无法抵挡?”
晁补之看到晁错脸色有些不对,于是有些随意的说道:“这有何难的?只要派出五万大军,每人放四箭即可。”
这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题,三岁小孩儿都会的。
晁错闻言扑哧一乐,笑道:“为何错的难题到了叔父这里都变得十分简单了呢?”
晁补之正要说话,突然门外闯入一人,躬身说道:“大夫,陛下有旨,传您速速入宫。”
晁错起身就走,晁补之说道:“你记住,不管如何,此时一定不能对匈奴用兵,因为吴王等人正等着呢。”
晁错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他走之后,晁补之也没什么事了,只好回房休息,继续他编写《说岳全传》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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