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拍拍广泰的后背,江遥也是两只手在他后背拍打。“你们走得时间太长了。为什么都不会信,想办法回来一封信。你看看,我都瘦脱相了。”
广泰把两人的脑袋往自己跟前带,将眼泪抹到他们的脸上。“这么大还哭鼻子,羞不羞。”江遥终于说话了,他的眼圈也红了。
广泰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在两人中间挤着坐下。双手环住两人的肩膀,还在抽抽搭搭地哭。他要平静一下。
仆役在花圃摆上食物,“几位公子请用餐。”
烧鸡烧鹅烤全羊酱牛肉,都是在外面好久好久没有吃到的食物。广泰亲自手执酒壶,给两人斟酒。
“你们在那里是不是吃生肉活着?”广泰给冬霜盘子里堆满食物。
“我们不吃肉,靠喝水活着。”冬霜难得地和广泰开玩笑。
“我今天要大醉一场,好好睡一觉,多少次从梦里醒过来,在也睡不着。冬霜,你不知道我做的梦境有多吓人。”广泰举起杯子,和冬霜碰碰杯子。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无常,李相,哥,他还打听你来着,还有柳叶。谁曾想他被发配到崖州。”
江遥手里的酒杯用力一握,竟然碎裂,“李相发配到崖州,柳叶在前线拼死拼活。”
江遥为丞相打抱不平,发配到那里,哪有命活着回来。江遥站起身,“广泰,我明天要去崖州,你和冬霜多坐一会,我先回屋。”
江遥突然间的决定,让广泰两人措手不及。说走就走,李相是他什么人,就算是有恩情,不至于一时半刻地不等。
冬霜跟着起身追江遥,“公子,我陪你一块去。”
广泰独自坐在花圃间,这是什么事,还没叙说旧情呢,都散场了。
他也起身追上去。“你们二位干嘛,还有我呢。”
江遥:“冬霜,你留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你处理,萤火阁你放下的时间有些长呢。”
冬霜:“公子,我不放心你。”
广泰:“还有我。”他攀住冬霜的肩膀。推着他进屋,“今天晚上咱们三个一张床,我要和你们二位亲近亲近。”
江遥:“广泰,去准备路上的用品。我自己去,你们谁也不要跟着。”
广泰二话没说,转身出去。冬霜两手在身后,垂头看着脚尖。“公子,冬霜要陪着公子。”他低声说。他只是想要保护公子而已。
江遥和他面对面,双手握他的肩膀,“冬霜,我很感谢你,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你回去休息。”
冬霜一直没抬头,他垂首退出去。走到门外,抬手抹眼泪。公子在和他道别。
第二天街鼓刚刚敲响,江遥已经在路上。一人一骑赶往崖州。他要为柳叶守护岳父大人。
朝廷的特使快马加鞭赶往河阳,石雄在河阳,尽管没有战争,还是抓紧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河东藩镇的李冲,忠武藩镇的裴问都是此次出征凉州的人选。不过是由石雄为招讨兵马使,统一指挥各路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