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宁儿出去,父亲,求您救救我娘······”屋内一声声的敲打并不能得到任何回应,但刘予宁不放弃,就这样一直拼命的敲,只想让父亲快去救她娘。
一直到天黑,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刘予宁喊得喉咙已干,只能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依旧无人理会。她绝望的停下呼喊,从内兜拿出母亲傍晚给的牛皮糖,蹲坐在门内。
傍晚时母亲把熬完凉好的糖拿上桌,就听翠竹匆匆来报说夫人带着一帮下人来了。
那时母亲知道不好,忙从桌上的盘子里给刘予宁塞了一块糖,道“宁儿,快,快从后门出去,到侯府找你爹,就说娘有危险,他一定会来的。”
刘予宁出了后门,一路奔跑,穿过街巷找到鲁西侯府的门口,这个门,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进去过,她只知道这是他爹的府宅。
侯府门口站着两个护卫,刘予宁正要踏上门口阶梯就被两个护卫拦下“站住,你是何人,不得擅闯侯府。”
“我叫刘予宁,我爹是鲁西侯,你帮我通传一声。”
“你是四小姐?您等会,我这就去通报。”说完一个护卫就进了侯府去通传。
不久,出来一个中年管家,他带刘予宁进了侯府,经过长长屋廊来到侯爷的书房。
侯爷坐在案桌上,看着立在面前的刘予宁,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这个女儿,想着是不是可以把她养到夫人名下。
“你娘犯下重错,夫人只是去例行家法。”
“父亲,您去帮帮我娘吧,我娘肯定是冤枉的,她现在有危险。”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定夺,来人,把四小姐送去落梅苑。”侯爷现在心里也是烦躁的很,不想跟这个女儿多说什么,他也心疼诗然,可这次只能让她受点委屈了。
“父亲,父亲,您不能对我娘置之不管,我娘是冤枉的,冤枉的······”话没说完,几个下人把刘予宁带离书房,至于刘予宁说的什么冤枉他们可管不着,只按侯爷命令将她送去落梅苑。
父亲并没有去外宅,而是把她关在落梅苑这个厢房里,可刘予宁记得母亲说父亲一定会去救她的。
往日父亲与母亲那样恩爱,即使父亲再不喜自己,却不会冷落母亲,他们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二人一路相伴至今。
刘予宁知道因为自己才害得母亲被移送外宅,据说她出生时侯府的宅子上空被滚滚黑云笼罩,电闪雷鸣,附近的百姓都怕得躲屋里,以为是妖魔作乱。
一个玄门术士说刘予宁是绝煞孤星,克天克地克父母,连身边其他亲友都会跟着遭殃。自此,刘予宁便与母亲被安排到了外宅,至今十岁多了,才因这次求救而回侯府。
尽管如此,鲁西侯还是经常去外宅看刘予宁的母亲,他一直都很在意傅诗然这个青梅竹马的侧室,并不因为她生了刘予宁这个煞星而冷落,将母子二人送出侯府是老夫人的决定,当时她给鲁西侯的选择只有两个:休弃或者送外宅。
然而这次,鲁西侯却一改往日对傅诗然的在意,由着夫人去执行家规。这次所谓的“与外男私通书信”,只凭着夫人拿出一封有傅诗然字迹的书信,便说是证据确凿。
即使十多岁的刘予宁也知道父亲应该好好去查一查,再做定夺,而且她也感觉父亲是不相信母亲会做出这种事,不然两天前夫人拿出那封信过来对证时,父亲就该发火了。
那时鲁西侯并没有发火,也没有对傅诗然做任何惩罚,只是跟着夫人从外宅回侯府去了。而傅诗然坚信侯爷会给她主持公道的。
刘予宁背靠在门上,手里握着那块的糖,因为手心出汗这块糖有些湿粘粘的。她咬了一口,有弹性,也很甜,是母亲常做的味道。剩下的她用手绢包好,又放回内兜去了。
对旁边圆桌上的吃食,她毫无胃口,不知母亲现在如何了,要被打多少板子?她是不是能受得住?
终于熬到第二日,辰时,一个嬷嬷过来开门,刚打开门就突然迎上冲出来的刘予宁,吓了一跳“哎哟,吓死我老太婆了。”
“嬷嬷,我娘现在怎样了?”刘予宁一刻也忍不住了,她一整晚坐着等,实在无心睡眠,眼周的皮肤因为熬夜而显得乌青。
“这,老奴也不知,四小姐还是一会去老太太那问吧。”这嬷嬷眼神躲避,并不想多说。
跟着嬷嬷一路匆匆赶至老太太的安慈堂,堂上已来满了人,刘予宁一个也不认得,只知坐在堂上主位的老太太应该就是她的祖母,她走上前去,朝老太太行完礼便跪下“祖母,我娘她真的是冤枉的,求您开恩。”
老太太脸色不好,痛心疾首道“你娘私通外男,昨夜她不愿家法,撞柱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