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苏汐月是为省银子,但如今看,好像跟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苏汐月这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秦元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回屋问个究竟,可一推开门,顿时被屋中的肃穆紧张气氛震慑住,张开的嘴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只见浅红色的陋室内,苏汐月全神贯注的坐在桌旁,细细研磨着一节枯木。
那东西,他记得还是从苏汐月城阳郡离开时,现从后院儿地里挖出来的,连同一起埋在地下的还有一个木箱。
这样想着,秦元目光一转,就在屋中的一处角落,发现了那不知埋在地下多久,却一丝腐朽溃烂都没有,甚至此时看来仍光可鉴人的,不知什么材质的木箱。
秦元看了半晌,无声的退出了室内,只站在走廊尽头,刚刚两人闲谈的那处凭栏处,遥望着城中的钟楼久久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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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当正午,钟楼浑厚的钟声,翁然奏响。
足足一百下后,要赶往东西市的人,也都窸窸窣窣的开始行动起来。
这时,钟楼的正下方,忽然又响起铜锣声。
“来啊,来看一看,瞧一瞧咧!这里有天下最清冽的香料,最馥郁的香味儿!”
这般叫卖,在钟楼下并不算少见。
只是,大多叫卖的都是稀世罕有之物,否则很容易就会被见多识广的京城百姓随手砸了招牌。
也因此,周围的百姓听到这铜锣声,与卖力的吆喝,立刻都聚集而来,买东西的只在少数,大多都为了看个新鲜,又或是想瞧场热闹。
秦元只是按着苏汐月的吩咐,敲锣叫卖,可这着实也是第一次做卖货郎似的吆喝,心中着实没底。
却不想,才喊了两声,竟就将大部分要赶往东西市的人都引了过来
激动之下,都顾不上招呼来客,只转头冲等在条案后,准备香粉的苏汐月,兴奋道:
“还真有人来了!你这法子,竟真奏效!”
苏汐月闻言,笑看着秦元点头鼓励道:
“嗯,我也只是这么想,看来还是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咱们日后的生计,可都担在你肩上了,可要再加把劲儿,多招揽些客人来哦。”
秦元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依靠与重视,当下就再绷不住一直以来的铁面,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同时一拍胸脯,昂首道:
“看我的好了!”
一转头,不仅激情四射的继续吆喝起来,更是将往日的腼腆,矜持抛到九霄云外,极热情的招呼起聚拢来的人群。
“小哥啊,你们这是卖香料的?”
秦元笑着点头,可还不等他多加介绍,周围就一阵摇头嬉笑声。
“啧,这可就没意思了啊。走吧,咱们快些去西市,还要买马具等杂物呢。”
“这好香料,可都在香粉铺子供着卖呢。小哥啊,你们要真有好东西,不如送去哪家香粉铺中寄卖,也比在这儿摆摊儿,卖的价更高,销路也更广啊。”
“就是啊,像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哪里辨的出好东西,也不愿花那大头钱啊。”
众人说着说着,都纷纷摇着头,打算就此散去。
秦元急的一头热汗,又不能拦着不让人走,焦急间,猛然想起苏汐月今日出门前的那些交代。
此时,他也顾不得当时笑话苏汐月的话,只想赶快留住这第一批人,以免败了人气,今日再难有此良机。
“慢着,慢着!大伙且慢行!平常的香粉你们不知好坏,可我们这里,却有一种能让人立等可验的好物,大家看完再走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