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冤枉了,他提出这事儿的时候,我可是连半点儿心思都无,这不是找了个由头把他打发走了吗?”
“你心里有没有那个想法谁知道呢?若真是不想,为何不直接呵斥那个什么何尚书,而只是悄悄地将他打发走呢?”
“晚秋,他是尚书,说的事也是合情合理,我如何呵斥他?”
“那就便是我不讲理咯?”
沈文韬还能如何回答?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你知道吗?”沈文韬道。
这才多少日子,百官便开始悄悄地拿孟晚秋与前朝的沈皇后做比较。
皇帝的职责勤于政务是一桩,开枝散叶也是一桩,沈文韬膝下子嗣不算昌盛。
何尚书书谏言,沈文韬这般处理已经是颇有微词了,哪里还能那边处事?这样只会把孟晚秋越发地推在风口浪尖之。
“晚秋。。。”沈文韬无奈地唤他一声。
“他们现在一定都说我不配当这个皇后吧?”孟晚秋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
这才是她真正生气的原因,她知道不该怪沈文韬,不该怪何尚书,但是这件事好像合情合理,谁都没有错。
走了一个何尚书,以后还有张尚书、李尚书,只要她还是皇后,她总必须要忍受一些事情。
“我知道,我管理不好六宫,又不准夫君纳妾,每次宫宴我都不够端庄,他们甚至将我与前朝沈皇后作对比。
其实我还比不沈皇后,沈皇后至少知道在什么场合做什么事,至少容许萧沉在后宫中摆几个摆设,而我呢?我一点儿皇后的样子都没有,穿龙袍也不像太子。”
这些话沈文韬都没有给她说过,但是她都知道,这些事情能怪得了谁呢?说到底还是怪她自己罢了。
“不会的,不会的。”沈文韬蹲在孟晚秋的面前。
“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在我心中是什么样,永远也不会变的。”
孟晚秋别过头,没有说话。
“晚秋,若不是你,我哪里来的今天?你永远都不必担心将来,也永远不必担心我会变心。
这世年轻女子千般好,都敌不过你脸的一丝皱纹,因为我知道,那些皱纹里藏着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回忆。”
“我张皱纹了?”孟晚秋一惊,马揽镜去照。
沈文韬一笑,“没有,怎么会呢?你比谁都漂亮。”
“可是不一样啊,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孟晚秋搁下手中的镜子,“方才我不过是摔个东西,那些人跪在我的面前,左一个奴才该死,右一个奴才该死。
她们做什么了?怎么就该死了?”
“后宫中的规矩便是如此啊。”
“为什么要有这种规矩?你不觉得这些规矩很可笑吗?她们生来都是贱的么?天生的软骨头,就喜欢跪?”
孟晚秋站起身来,“沈二狗,我真的受够了,这里比沈家还要压抑,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
我不想要穿那些累赘的衣服出席各种宴席,我也不想要在自己家里说个私房话还要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你是我的相公,凭什么我要与其他女人分享,而我竟然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