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滴眼泪落在京郊的枯叶上。
“我妹妹真是大了,脑子比以前灵光了,连寻死都会了,你以为你死了就会没事了?大婚之前,王妃自戕,你以为是什么罪名?”
“嗯?寻死?谁要寻死了?”孟晚秋没听到沈殷殷说她要寻死啊?她这脑子,竟然连沈殷殷都不如。
王妃自戕?沈殷殷从未想过她还有这个枷锁,忽然无力一般伏在地上,眼泪不住掉落,只觉得眼前绝路一条,哪边都走不通“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沈文韬看她这个样子,实在狠不下心再责骂,蹲在她的面前,柔声道,“殷殷,我问你,这些心思你还藏得住吗?”
“我。。。”她藏得住吗?沈殷殷以前以为她守得了这颗心,可是此刻她不确定了,若真能守住,今日,也不会追出来。
“哥,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她痛苦煎熬,像受了无边苦刑,却如何也得不到解脱。
“好,你守不住这颗心,我来帮你。”沈文韬一字字说道。
“哥,你要怎么做?”沈殷殷抬起一双迷蒙泪眼,像看着他,心里存了一丝希望。
“你都不要管,马上端午了,陛下赐宴,咱们一家人都要去,你只管在那个时候好好儿与齐王说说话。”他道,“殷殷,你不要怪我,若旁的,你要什么哥都依你,但这是全家的人的性命,哥不能去赌,你好好儿地哭一场,把该忘的都忘了吧。”
他站起身,望向孟晚秋,“往后你只能在凝雪院中,禁足。”
“啊?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丈夫。”他说罢,便走了。
沈殷殷如沈文韬所说,果真狠狠哭了一场,这些年的念想与绝望她都不能示于人前,终于到了这个时候,找了一个宣泄口,宣泄个痛快。
只是等孟晚秋和沈殷殷回到沈府时,另一个消息让她们傻了,红珠,被卖出去了。
红珠是照顾沈殷殷十二年的丫头,这十二年来几乎与她形影不离,这一切都与红珠无关,她时常劝过沈殷殷,可她却因此时被卖了出去。
凝雪院多了几个丫头,从前孟晚秋是不让人伺候的,她身边近身的只有丁姑姑和李秋杏,这一下忽然不管去哪儿都是五六个丫鬟跟着,不仅如此,还添了好几个家丁,每天把凝雪院守得跟个铁桶似的。沈文韬说要她禁足,这一次,是动了真格了。
沈殷殷来找过沈文韬几次,只求他能让红珠回来,也放过孟晚秋,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她不想连累了别人。
但是沈文韬的书房门紧闭,让黎叔带出去几句话,只让她好好准备端午的皇宫赐宴。
当然如此气氛下,芳姨娘的爬床行动,都以失败告了终。
萧沉一走,连日几场大雨,本该来的夏季被这样推迟了好些天。
孟晚秋在凝雪院出不去,无事可做便每天去磨沈凝,那货面不改色,只当视而不见,纵她十八般武艺用尽,他自巍然不动。
倒也托了他的福,这般一来,竟然腿伤好得甚快,吃了不过几日苦药便也不疼了。太医就是太医,在古代的这种医疗水平,已经是难得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