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瘦子!你刚刚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李恶挡住张邪的去路,面色冷峻,压低声音道。
张邪不答,回头看看身后或伤或抬着死伤兄弟或者一脸彷徨的金羽卫和飞狼卫,再眺望远方,只见蒙蒙的月色中宵禁的皇城街道十分安静,两处的百姓见着这么大群的军队都躲到被窝去了,于是无人敢于张望他们。张邪心下揣度已经离李府很远了,才稍稍放下心来,对部下道:“我与李士官长有话讲,你们在此等候。”说着抓住李恶的胳膊走到旁边一处小巷入口处,走到巷子深处一探确认无人跟踪才停下。
“张瘦子!你还说不说啦!你要给我们弟兄一个交待!你是不是护着那群阉党!”李恶抓住张邪的衣领喝道。
朝廷内以陈乾为首的相党与监察之争由来以久,本来最初是对妲鞑的议和分成的主战主和两派,而随着相权恢复,陈乾掌握权柄,皇权与相权之争暗流涌动,天儆下御百官但也听命陈乾,而皇帝为制衡天儆维持平衡,皇城内卫兵权由四大侍皇太监执掌,今日联手不过是所谓擒龙组织涉嫌刺杀俞龙飞引边关大乱,两人奉命配合李温缉拿要犯,但两派之斗积怨已深,皇城内卫均称天儆为阉党,实则一是天儆之人大半出身太监,四大侍皇太监虽已净身,但他们出身军旅而又是为练功才将子孙庙断了,二是不忿其认贼作父卖国求荣,即便执掌皇城内卫的四大侍皇太监也称天儆作阉党,讽刺天儆也是讥讽陈乾。
“李胖子,不是我不说,这些话不能让你我之外第三人听到。”张邪嘘声道。
“你说今晚鲁无悟必死,是何缘由?若是真的我回去就放鞭炮庆祝!”
“我在看他与那小子在屋顶交手的时候,在李府庭院里,我却看到了一个人。”
“谁啊?”
“农夫。”
“一个耕田的你管他作甚?”
“他不是耕田的,只怕功力还在四大侍皇太监之上。”
李恶差点被口水呛到,眼睛发直:“他来干嘛?”
“杀人。”
“谁?”
“天儆左副使,鲁无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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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媚儿看着眼前的莫羡天,触摸着他胸膛上火红的掌印,连声喊道:“天哥,天哥!”她急得香汗淋漓,取出清心丸给他服下,握住他的手输送内力,可是莫羡天脸色由原来的白皙逐渐变得通红,他浑身湿透,那身上的红掌印渐渐变黑,服下清心丸之后,他突然呕吐出一口黑血,嘴里一边流血一边道:“媚儿,快走!”容媚儿连忙抓着莫羡天的手,急道:“天哥天哥,咱们一起走,我不走!”
云姨捂着胸口半爬半走地来到两人身边,自家小姐不知着落,但此事毕竟由他们而起,心有内疚,她精通医术,故而过来给莫羡天搭脉探视病情。
那鲁无悟对着朱非人耳语几番,朱非人听到前半段,连连称是,但听到后半段时又心起疑惑:“在四周继续搜寻有无同伙?”鲁无悟一脸凝重:“找那女子!还有把她救走的人!”朱非人一惊:“什么……?她……她被救走了,……谁啊…”鲁无悟转头狠狠盯着他:“你问我我问谁啊?”朱非人连忙赔着笑脸道:“是是是,大人,小的马上去办!”心里却想着:“是何人在鲁无悟眼皮子底下将那女子救走?这份功夫天下罕有人匹敌啊。”
两人说话间,一天儆武士来报:“报告鲁副使,朱大人,李温死了!”
鲁无悟一巴掌打在朱非人脸上:“蠢猪!连个人都看不好。”然后走到那李温尸体旁,只见李温尸体已经无半点温度,脸色青紫,显得是中毒而死。
原来刚才鲁无悟与莫羡天于屋顶交战时,朱非人也与容媚儿交手,张邪见无人留意那被打晕在地的李温,暗骂狗官,射出一彼岸花毒镖将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