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媚儿凑近莫羡天一看那张信纸,开头赫然就是八个大字:“杀狗祭天,何不快哉!”
容媚儿心里顿时升起疑问:是那应管家的好友要给他复仇吗?那偷听我和天哥讲话的女子又是谁?他们是一起的吗?这府中种种怪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一起看了下去。
“李贼温,谄媚奸臣陈乾,勾结上下,徇私枉法,迫害忠良,罪行罄竹难书......“二人读到此处发现下面十数列尽是对李温的控诉,两人看得心惊,抬头看了下李温,他依旧满脸笑容,抖了下肩,笑道:“老夫为官过于清廉,尽是些奸诈小人趁我被贬官报仇,二位小友尽可以看下去。”莫羡天把纸张折回,往李温递过去:“既然是些不实诽谤,我二人便不看了。”李温哈哈一笑,推脱回去:“看看无妨。”如此推脱来回几番,莫羡天和容媚儿只得看下去,直至到差不多尽头之处,二人眼睛亮了:“大松帝国五十年深秋,构造事端陷害镇北军副将云天,严刑逼供云天构陷罪名污蔑边关大将俞龙飞不成,将其残忍杀害;数天后,于城外黑云密林谋害心腹应志毅,幸而皇天有眼,收受贿赂之账簿现于皇宫……”二人读到此已知李府事情与之前所猜没有出入,于是读到最后:“冬月十八夜,取汝全家性命!”
莫羡天放下信纸,迎面的是李家四口人的满脸笑容,李老夫人开口道:“还请二位护我一家周全。”
容媚儿察觉有异:“不是四位吗?”
李家大儿子尴尬一笑:“我娘年纪大了,记性岔了。”
李家二儿子应道:“信纸上的都是胡说八道。”
李温拿起筷子给二人分别夹了两块酱牛肉,笑道:“这应老弟与我虽是主仆,但感情就跟亲兄弟一般,唉说来他遭遇不测我也有一番责任啊。”说完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那时候我家的账簿被盗,虽然我两袖清风,但上面毕竟有我的私印,我怕有人冒用我名伪造账簿,便在全府全力搜查,但也只查出一些偷鸡摸狗的婢女小厮,我除了赶他们出府也没有办法了,不久那账簿果然出现在皇宫里,那账簿也不知被谁篡改在我府里的各项开销上加了许多收入名目,还伪造了许多票据,我百口莫辩啊,皇上不相信我……”到这刚刚还谈笑风生的李大人已经抱着头拿袖子擦眼泪了,旁边李老夫人见状马上趴在他身上也一阵痛哭,两位儿子也在抽泣。
二人若不是今天发现了后面平房里的血腥味以及那飘云街的布铺,不然就被这几人的表演吓坏了。虽然心里有数,容媚儿看了莫羡天一眼,柔声道:“大人,夫人,朝堂冷枪暗箭,早日脱离不见得是坏事。”
李老夫人点点头道:“姑娘人长得美,心也善,与这位莫公子真是一对璧人。”
这一番话让二人脸都红到脖子了。
那名高瘦镖师张邪开口道:“李大人,那封信上也说了您好多坏话呢,您也解释下吧。”
莫羡天一凛:他何时看的这封信?
李温和他夫人已经哭成一团了,李大儿子道:“那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爹为高权重又是执掌刑部,有些达官贵人的远亲近邻犯了事求我爹网开一面,我爹都未曾许过,如今是被奸人所害,他们就落井下石,往我爹身上泼脏水报复!”说着怒目圆睁,用手狠狠一拍桌子。
莫羡天心道:“这一家子演技真好,这全城百姓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