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上官挚斥责道。
话音刚落,凤栖华不乐意了,冷笑道:“上官挚,我的弟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堂内氛围瞬间冷凝,柳鸢鸢眼一瞥,却见苏解甚是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她不由挑眉,心中正觉奇怪,这时纪长泽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们,过来挨个喊了一遍:“娘,师叔,师兄。”
说完话他停住脚步,莫忧从后面走出来,身上仍旧背着他的药箱,手里则拿着一个纸风车,正玩得不亦乐乎,跟个小孩子似的。
上官挚一眼看到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问:“你就是聂于桑的弟弟?”
莫忧不认得他,点点头说:“是啊!”然后又问:“你是何人?”
“那好。”上官挚没回答,他突然出手,要擒住莫忧。
莫忧没防备,被他抓住了肩膀,霎时间一股大力袭来,如铁箍银匝,莫忧只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急忙甩臂,两手交错缠住上官挚胳膊,趁他收手时赶紧飞身后撤,落在湖水之上的回廊里,不解地问:“你怎么出手伤人啊?”
“师叔。”纪长泽忙拉住上官挚,将人拖住。
上官挚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无奈,但也只得收手道:“你哥哥被凤宫主放走了,那我只能拿你为质,防止你哥哥偷偷跑了不回来。”
“我哥才不会跑。”莫忧踩在回廊栏杆借力,跃到门边站住,才说:“你该知道我是药师谷弟子,但你不知道我身中悲回风之毒,连内力也是带了毒的,你要把我关起来,我就让无双阁上下全都中毒。”
“你……”
“我说到做到。”莫忧怕他不信,作势要拆手臂上缠得布条。
“噗嗤。”众人寻声望去,见苏解握拳抵唇,装模作样地干咳了几声,说:“头回见到师父你吃瘪,怪好笑的,故而一时没忍住。”
上官挚脸瞬间黑了,可这还没完,柳鸢鸢也跟着笑,边笑边说:“上官前辈这徒弟教的好。”
凤栖华看够了热闹,终于开口:“上官挚,你既然知道莫忧是药师谷弟子,不会没听到江湖最近的传言,他就是张季斋的徒弟,前些时候还救了鸢鸢的二姐。我留他是为了给长泽治病,不然长泽如今怕是还在床上躺着。”
上官挚没说话,凤栖华就接着说了:“你若是不想长泽好了,尽管抓莫忧,只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师叔,此事与莫忧无关,他对我有救命之恩。”纪长泽后退一步,朝上官挚拱手行礼,恳求道:“求师叔不要为难莫忧。”
事已至此,想动莫忧是不可能的,但苏解知道他师父重脸面,怕师父下不来台,便主动给了台阶下,说:“师父,咱们快马加鞭赶回来,还没去看看师伯呢!”
上官挚哪里不明白,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苏解抱拳道:“凤前辈,告辞。”说完跟着上官挚一同离开了,其他弟子随即散开。
见他们都走了,莫忧才敢过来,他现在还有点委屈,问纪长泽:“你师叔怎么这般凶恶?还不讲道理。”
纪长泽被他问得好不尴尬,解释道:“我师叔那人天生不会说好话,奉行人性本恶,出手难免不留情,所以在江湖也得了恶名,实在抱歉。”
“怪不得。”莫忧抬手揉了揉肩膀,方才那一下出手真够重的。
柳鸢鸢见状问道:“可是伤着了?”
莫忧冲她笑起来,摇摇头说:“没伤到,他才抓到我我就跑了。”
说完他眨眨眼,猛地想起来,惨叫道:“我的纸风车。”
方才打斗时他给丢开了,这会儿要找,却见他那纸风车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被谁给踩坏了,上面还印着个脚印。
莫忧脸都皱起来了,蹲下身看着纸风车,伤心欲绝。
柳鸢鸢觉得好笑,说道:“不就是一个纸风车,你若是想要,我给你做一个便是,又不费什么工夫。”
说到做到,柳鸢鸢回房间就找来彩色笺纸,给莫忧做了一个有四色的纸风车,风一吹骨碌碌转,立马把人哄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