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于桑并不知她是谁,但看其他人恭敬的态度,心中隐约有猜测,开口说:“我没杀纪前辈。”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凤栖华冷笑,突然飞起一掌拍向他。
众人一惊,都没料到凤栖华会突然发难,只见聂于桑不慌不忙地撤退半步,却云并未出鞘,只将剑身架起一挡,应下凤栖华这掌,可这还未结束。
凤栖华似乎是来了兴致,本来只是一掌作为试探,这下却又连拍几掌,她出手极快,只能看到周身留下的几道掌印残影,掌风迅疾,已成包围之势攻向聂于桑。
“娘。”纪长泽想劝她住手,可两人正打得难分难舍,轻易放不开。
终于聂于桑内力不济,露了破绽,被凤栖华一掌拍在肩头,风声停下,聂于桑却毫发无损,他露出意外神色,却见凤栖华收手,掌中蕴含的内力早已被悉数收回。
封萩赞了一声:“好精妙的掌控!”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聂于桑反应过来,立刻抱拳说道。
“本就只是试探,真将你打伤,我也没法向长泽交代。”凤栖华说着又若有所思,“你这剑法我好似在哪里见过,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聂于桑未说话,莫忧先等不及开口:“前辈已经试探过,可以证明我哥的武功并不足以杀了纪前辈,总能放了他吧?”
凤栖华看他着急,哼笑道:“急什么?要放他可以,只是我还有条件。”
“什么条件?”封萩问。
“师父。”柳鸢鸢怕她为难人,赶紧过去扯住她衣袖。
凤栖华不为所动,一指莫忧,说:“留下他。”
“不可能。”聂于桑立刻拒绝。
“娘?”纪长泽也不解,此事与莫忧并无牵扯,纵然聂于桑是他的兄长,可也赖不到他身上,况且莫忧于他还有救命之恩。
凤栖华知道他定然不解,但她有她的顾虑,说道:“你们要去揽月楼我拦不住,但长泽的病才有起色,我可不能将大夫放走了,不然我儿的病谁来治?”
知道了她打的主意,众人互相看看,李问寒出声问:“若是我们定要带走莫忧呢?”
凤栖华嗤笑,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好的黄花梨木寸寸断裂,她睥睨道:“有我在,没人能走出无双阁。李问寒,若是再晚个三四年,我拦不住你,可如今你挡不住我。”
众人无言,半响莫忧出声道:“那我留下就是,本来长泽的病就没好,我先前还担心走了之后怎么办,这下正好,我也不用走了。”
“莫忧。”聂于桑喊他。
“要不这样,我也留下,等你们从陈州回来了,再来接我们。”柳鸢鸢说。
聂于桑不言,拇指顶在剑格上,只要稍稍使力,却云便能出鞘,屋内气氛一时冷到极致。
封萩忽然握住他的手,对凤栖华说:“可否容我们商议一二?”
“随意。”
封萩看了眼李问寒,示意他也跟上,一边拉着聂于桑出去。
出了门,封萩直言道:“你打不过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意。”
聂于桑却固执道:“不能因为我要出去,就把莫忧留在这儿,去揽月楼本就是为他寻药,他都不在,还寻什么药?”
“你拿到药不会回来啊?”封萩看他脑子转不过弯,直接上手敲了一下,咚的一声,还挺脆。
聂于桑皱眉看她,后知后觉捂住了额头。
李问寒无奈地看了封萩一眼,说:“凤宫主留莫兄弟在这儿也是为了给纪兄治病,你不用担心他会处于险境,若实在放心不下,那便早去早回,况且揽月楼何时开楼不由你我,若耽误了,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封萩赶紧接上:“鸢鸢也说了她留下,她是凤宫主的弟子,有她陪着莫忧你还哪里不放心?”
“此去陈州也没多远了,来回不过三四天。”
“你快些决定,凤宫主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早去早回。”
“便是不同意我们也没法子,打不过。”
两个人轮番劝说,聂于桑终于点头:“那好,留莫忧在这儿。”
说清楚了,封萩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