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儿子下手,如今还想和我谈生意?你以为我真的在一个月之内找不到解药吗!”郑梦溪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这么大火气,别吓到身边埋伏的这些人,这万一谁的手一抖射死了我,我保证你家世子活不到下个月。”林令言根本不去看她,“而且,郑梦溪,你以为你的计划就是天衣无缝?你既然敢用我,我自然要给自己留些余地。你让柳吉利用范妃的侍女翠儿陷害柳公子杀人,又让柳吉加了少许毒药假意毒死翠儿,让翠儿以为柳妃要杀人灭口,攀咬柳妃;之后让柳吉伪造柳氏杀人灭口的现场,将马车推落悬崖,柳吉离开京都;可是你既然下得了手,为何不彻底杀了柳吉?一个心狠的人还要故作心软,还是你留柳吉另有他用?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林令言站起身来在堂中悠然的踱步,“重要的是,柳吉现在在我们手里。”
“你让身边的侍卫杀了柳公子灭口,再利用大雨抹去痕迹,这确实也很聪明,他应该也藏匿在哪个角落里等着刺死我?可惜啊,在他赶着马车的路上,有个平日往着院子里送菜的汉子正巧躲雨时撞见了你家的这位侍卫,虽然他装扮成小厮,但还是被认了出来,为了增加可信度,这位卖菜的汉子还特意与街口熟识的铺子老板说了这件事,其他人虽然没有看见这名小厮,但都看见了这辆马车拐进了柳公子宅门口的巷子,那个卖菜的,就是我们的人。”
“还有,你既然有清除范氏和柳氏的想法,也事先就想好了这样的计划,何必又来试探我?让我猜猜,你毕竟是第一次对王府的人动手,你怕万一,万一侍女没有受到柳吉的蛊惑,没敢把柳公子杀人的事情说出来,你怕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柳公子逃过一劫,怕万一构陷不成,怕惹火烧到你自己身上时,把我们楚乌阁牵连进来,也可以在万一的情况下伸以援手?我说的可对?”
“可你成功了,所以你便想将我们一脚踢开,你从我们入境就一直派人跟着我们,知道我们只有两个人进京,所以想先除掉我们两个,再慢慢剪除楚乌阁散布的暗探。只可惜……我们怎么可能会因为你是个大梁的人就信任你?是你这些年接触的南楚人都太蠢,还是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年真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哦,对了,楚乌阁虽然在南楚被拔除了不少暗桩,但都是我来到京都后才与他们联系的,你一定很好奇我在你的层层监控下是怎么和他们联系的,我可以告诉你,就在这儿,就在你引以为傲的锦绣客栈。虽然它可以和极乐楼媲美,但在情报和反渗透这一块,着实还是差得太多了。”
“还有,柳公子的遗书我不止写了一份,甚至还做了份更完美的保存了起来,而作为遗书留在宅子里的那封我也动了手脚,你应该在事前就反复勘验过,字迹并没有问题,但是墨有问题。我并没有用你拿来的柳公子惯用的墨,而是拿了我大梁的贡墨,他们看上去根本毫无分别,也只有我们这些常年和书纸打交道的人才会发觉,我大梁的贡墨经久弥香,越久越有书卷的香气。此墨难得,大梁民间少有流传,南楚就更是微乎其微,可郑姑娘你当年毕竟是才貌俱佳,这块墨,我本就是在你的书房偷的。”
“这些证据,哦,不算证据的消息,如果我递给了柳家,或者范家的人,他们在朝堂内部根基深厚,因为你在其中搅弄丧子丧女,反目成仇,你说会不会想把你生吞活剥?”
“如果有人告诉王爷呢?你知道,就算他再沉迷于你,要首要考虑的始终都是南平王府的未来。这样的娇妻美妾,他忍痛割舍给范家柳家处置,照样能获得在朝堂和军中的支持,甚至还有范、柳两家的感恩,他何乐而不为?只要皓儿还是宇文家的子嗣,他还是南平王世子,你的死活,你觉得王爷真的会在乎吗?”
“你不入王府,是因为你也看出了王爷并不想要你入府,当年的你要钱财,他要美色,名分对你二人都不重要;不过是如今局势变了,他要世子,你要地位,可现在……”林令言悠悠的说,“就是我死了,我手里的这些人、这些事,也足够让你在南楚难以有立锥之地;而我死了,你和你的儿子,只要活着,就要忍受着每一日无尽的追杀。”
“郑姑娘,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谈条件了。”